《李进秀》3作者／朗诵：海之魂

李进秀 作者／朗诵：海之魂 （3） 我们居住的小城——邯郸，是传说中人类的起源地，上古时的人类始祖女娲，在这里的古中皇山上抟土造人，炼石补天，她的神力赋予了这些泥人生命。它也是中国唯一一个三千年没有改过名字的古都，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中国成语典故之都，亦是秦始皇的出生地，刘邓大军的故乡。 我们居住的小村庄，始建于清代，据说当年古御道从村中穿过，也曾建有墩台。因为村庄距离城内衙门北大约五华里，故名五里铺。 从地形上看，在中原这一带，邯郸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西踞太行山脉，东接华北平原，南有滏水萦绕，北有洺河相依；地处晋冀鲁豫四省交汇处，盛产粮、棉、煤、铁等，资源丰富，交通便利，所以历来就是这一地区的政治、经济中心，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1937年，日本帝国主义侵占邯郸。1938年4月23日，侵华日军制造了震惊中外的“百家村惨案”，不仅残忍地杀害百家村村民，更是惨无人寰地纵火烧毁了前、后百家村两个村庄。是时，无数爱国志士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奋起反抗，他们用血肉之躯铸就了抗日的钢铁长城。面对强敌及艰难险恶的环境，这些抗日英雄们无不展现出中华儿女不怕牺牲、敢于亮剑、英勇杀敌地大无畏精神。其中，就包括李进秀的丈夫——韩尚修。 据《红色记忆》——抗战时期的邯郸县记载：韩尚修跟马功岑、刘初民、冀守印等一起参加抗日。韩尚修懂军事，也是一个活跃的人，在阎锡山那里的山西商震部队当炮兵排长，他一边扮作商人以买卖羊皮作为掩护，一边暗地里给商震招兵买马进行抗日。大家有什么事也都总是找他商量。 “女人家家的，都不过问男人们的事……”李进秀话虽这么说，但又有哪个女人不记挂自家男人的安危？更何况，韩尚修这一走就是半个多世纪，自己的小儿子也出生才仅仅8个月。 “……冀守政告诉冀守敬，晚上带枪听枪响，在韩尚修家门口集合……趁天半黑半明，人不注意，把家中枪从草房内刨出，捣到韩尚修家喂牲口房中……冀守政拿手枪向天打了一枪，冀守印也拿手枪朝天打了一枪……”《红色记忆》里如是记载。 “在这之前，三天两头的我还能看见他，他还能回家。在这之后，听说他领着8万大军往延安去了，再后来到延安也还有联系，随后到了南京……”我是被我奶李进秀宠大的，一天到晚“缠绕”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李进秀孕育了3个子女，老大男娃景连，老二女娃秀兰，老三男娃景书。在那七个、八个不稀奇，九个、十个很普通的年代，像他们这样兄弟姐妹就三人的家庭还真不多。 “我哥景连一生顺顺当当，12岁那年给他娶了一房年长的媳妇。”秀兰提起他哥就来气。“后来他的女儿——我的大侄女出生，景连也没有搭过手。再后来，他媳妇过世后没多久就又给他娶了一房媳妇。再后来，景连跟着我爷爷，还有一个同村人——老运，一起去南京投奔他做起了生意。那几年景连在南京当着少爷，都不知道家里已经开始土改，曾经的房屋、土地等等都统统充了公。等他们从南京回来，土改也已经过去。随后，景连就跟后娶的媳妇去了划分为贫农的老丈人家，留下年幼的女儿跟着我娘讨生活。**时已经参加工作的景连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仕途，就跟我娘断了来往，所以，即便有我爹这样的‘背景’，但因为他的‘识时务’，**中他一点儿也没有受到牵连。再往后，你应该也有印象了吧，我爹有了音讯，我哥他就来认娘来了……” 依稀中，我有点印象，因为景连的认亲，为了缓和三个孩子之间的亲情，一直跟景书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李进秀，在上世纪90年代开始“游走”于两个儿子家轮流吃住。不到两年的功夫，李进秀就于1992年的10月1日在景连家过了世。用景连一家的话说是“娘整晚睡不着觉，就让她吃了两片安眠药。”也许正是因此，才是秀兰跟景书更加恼怒景连的原因吧。这是后话。 土改之前，家里除了每年收成时临时雇几个短工外，两个长工宋同桂、宋富桂兄弟俩常年居住在家里给予了诸多帮衬。 说起宋同贵、宋富贵兄弟俩，那还是当年兄弟俩逃荒逃到了村里。“一早开门就看见两个10来岁的半大小子圪蹴在门檐下，你奶看兄弟俩可怜，兄弟俩看你奶面善，就这样，两个半大小子就住进了咱家，这一住就跟咱们成了一家人。” 兄弟俩也是正直良善之人，土改、三反、五反、**等历届运动中，一帮所谓的****的无良人士让他们声讨李进秀的“歹毒”、“反叛”言论时，兄弟俩除了，“东家人善，心好，真心不错”外，没有半句落井下石之言。而那些所谓的“有理”之人，碍于宋家兄弟的贫农身份却也奈何不得他们。 1945年，邯郸解放。同年村里进行土改。因为宋家兄弟在家里做长工，用当地的话叫mie汉。村领导考虑到李进秀的为人，韩尚修抗日的行为，家里的成分自然定为了军属。但没成想曾经投靠韩尚修、被韩尚修热情款待过的同村人老运到处散布说，“柱子在南京是***一个大官……”在这里我不想冒然揣测老运的意图，但那个混淆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年月和人，确实能看清一些人的嘴脸和本质。也正因为老运的“揭发”，家里的成分莫名其妙由军属被改成了地主。这一改，原本还过得去的家境更被“改”的一贫如洗。祖辈曾凭借勤劳拥有的一切，虽在八十年代末，因了韩尚修的音讯乍现出现过“物归原主”的曙光，奈何时过境迁，加之李进秀坦然无争的脾性也就做了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