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秀》2作者/朗诵:海之魂

《李进秀》2作者/朗诵:海之魂

2023-01-25    12'02''

主播: 韩海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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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李进秀 作者/朗诵:海之魂 (2) 一声声欢快的唢呐伴着一片片飞扬的欢笑,身着一身喜庆、大红袄裤的16岁的李进秀被懵懂尚不谙世事的柱子(乳名)——韩尚修迎娶进门。 李进秀比韩尚修大4岁。在那片古老的中原大地,选择这种女大男小的婚姻模式几乎成了一种标配。也许是希望娶个大媳妇一方面帮衬管理家事,一方面也省却了女主人的心力——让大媳妇管束、调教、陪伴自家的小夫婿一起长大。 但这哪里是夫妻关系啊!李进秀每每说起这段往事,嘴角总忍不住向上牵起。韩尚修念书时,她就跟着婆婆纺花,织布。熟练的网穗、拐线……其实,她在娘家时就早已熟练掌握了这套动作。她跟婆婆盘腿而坐,各自为战,婆婆问话,她答一句;不问,她也不多话,眼睛只盯着手里的纺车嗡嗡响。 李进秀不仅模样俊俏,手也巧,那线儿准确地缠在锭子上,她一双巧手上、下、左、右翻转,似是一个舞者陶醉在自己的乐曲中,似是一个精灵在优雅的凌空腾跃。动作之娴熟,让一旁的婆婆有时也会忍不住停下来,享受般地看着儿媳美妙的手舞,心中暗自窃喜——这姑娘娶对了! 那时,对于11、12岁的男孩子来说,正是贪玩好动的年纪,别说让李进秀管着了,就是婆婆多说几句,韩尚修也会梗着脖子犟几句。用现在的说法,韩尚修正处于生理上的逆反期。这本正是需要更多自由和空间的年龄,却娶回一房媳妇,被小伙伴们嘲笑不说,更多了一个约束自己的人。韩尚修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李进秀的“地位”。 李进秀却不管这些,看看天黑下来,韩尚修还没进门,她不用婆婆发话就会出门寻自己男人。 远远地,望见一帮臭小子们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似的疯跑劲,李进秀瞅准韩尚修的身影就会喊一声,“柱子,该回家了。” 这时的韩尚修往往就会站定,狠狠地瞪一眼她,然后脸红红地,恼羞地说一句,“柱子是你叫的吗?” 李进秀不急不恼,既然叫不得乳名,那就叫大名,“尚修,娘叫你回家吃饭。” “噢、噢、噢……”“傻了吧!”“柱子,跟你媳妇回家吧!”……每每这时,玩得正欢的男孩子们往往会大声怪叫,幸灾乐祸,“傻小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要媳妇干嘛呀,点灯,说话;吹灯,做伴儿……哈哈哈……” 韩尚修再次狠狠地瞪一眼李进秀,正欲甩脱她的目光钻进夜幕时,李进秀不急不慌的一句话让韩尚修又站定了脚步。 “你们这帮臭小子,谁再敢取笑我家柱子,将来一准讨不上媳妇,让你们打一辈子光棍。”李进秀的话儿刚一出口,稍小的男娃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却也不敢大声吵嚷;稍大的男娃则马上噤了声,不再言语。 取笑归取笑,无论多调皮捣蛋的男娃,又有谁不愿意讨一房媳妇说话、做伴儿呢。 北方的日头过了霜降落的早,月亮未及夜幕降临就早早地散发出悠悠清辉。待夜幕完全笼罩小村庄,满天的繁星已是迫不及待眨巴着眼睛,开始耀人眼目。 李进秀走在前面,韩尚修紧随其后,穿过那片庄稼地,穿过一垄田埂,家的烟囱袅袅升腾起的熟悉炊烟就在眼前。 “以后不用你管我。”韩尚修还在为刚才的事儿恼火。 “你娶我来就是让我管你呢。”李进秀不愠不恼。 “我又没娶你!”韩尚修不服气。 “谁让你跟我拜天地的?拜了天地,我就是你媳妇,是你媳妇,我就得替娘管着你。”李进秀一直牢记着出嫁前的头夜,她爹意味深长地话:“秀,嫁到婆家,就是婆家家里的人了,不比在爹跟前……你男人还小,你得像娘一样管着他,像姐姐一样爱护他,像媳妇一样对他好……” “又不是我,是爹娘他们……”刚才被小伙伴一顿取笑,这会儿又被李进秀一通“教训”,韩尚修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呢,你就是现在不娶我,将来也得娶别的女娃不是?”李进秀上前欲拉住韩尚修的手,韩尚修一个甩脱,野兔子般撒丫子向家里跑去。 那晚的月亮分外清柔。李进秀说,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柱子往外跑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那些男娃在家门外大声叫他,他也不再理会。柱子会和小自己5岁的弟弟尚纯一起围绕在爷爷奶奶、爹娘周围,看娘和奶奶一起纺花,织布。有时则干脆坐在院里,跟娘、弟弟尚纯三个人团坐在一起数着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多少。 那时候的村庄一到夜晚,柔柔的月便笼罩住静寂的小村,幽邃湛深的天穹上,晶亮晶亮的星星眨巴着眼睛静静地、悄悄地,把一些古老久远的故事随月光轻轻托起,让那些尘封心底的记忆随月光幽幽捡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