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琐忆》清月谷兰

病中琐忆 文/清月谷兰 诵/馨 儿 最近老想起史铁生，那个在命运的墙上开窗的人。他戏称自己的专业是生病，而写作只是业余爱好。我知道这一调侃背后的辛酸，小学的课本中，选了一篇史铁生《秋天的怀恋》，我从那时候认识了他，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至少在疾病面前！ 我也是从2015年秋开始，疾病就像我的影子，紧随我左右。那一年的教师节，我的胆结石犯了，剧痛伴随着呕吐，肠胃都在翻腾，待到晚上11点多，我打电话给同事，送我进了急诊。 那时候，由于前多少年，在工作中透支着身体，一时间查出阑尾炎等几种疾病。虽然不是什么足以致命的大病，但一个个治疗下来，也足以让人褪几层皮，后来确实证明了这一点。那种痛苦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昨天晚上，一个朋友发信息说，你又做手术了。我说，没事，小手术。朋友当即说：“什么小手术，当你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就想他妈的，再也不想来了！”我知道朋友也是前几个月做了心脏的手术，尽管医生给他说小手术，可是他还是在术前告诉他的几个兄弟，害怕见不到。 唉，人对疾病的恐惧，永远就像走在无边无沿的黑洞中，不知道这个孬种的身体会将你带向何方，会不会走出黑暗，会不会看到希望？即便看到光亮，你也知道，身体向你发出警报，不知哪天它会罢工！ 生病之后，我的心理发生很大的变化，明天与死亡哪个来的更早，似乎让我殚精竭虑，因为一回头，发现自己仍有好多梦想，没有实现，只觉得时间太少，不够用。 另外就是对疼痛的记忆深入骨髓，手术前的那天，我还对同事说，我真的怕疼！因为上次那疼让我把贴在病房格挡上的玻璃纸抠掉一大片，而旁边的一片据说是上一个疼痛的女人抠掉的，那时候感觉指甲缝能流出汩汩的鲜血。而后，就是看到医生护士来，不由自主的发抖。 呵呵，砧板上的鱼肉，把自己交给医生吧！心里想，这是救死扶伤，这是去除疾病，可是那种恐惧却是我小时候打针都没有过的。 当我躺在手术台上，在无影灯下，反射着自己的脸庞，我告诉自己尽量微笑吧，这样也会让医生有个良好的心情。可是我的心，还是在默数着1、2、3……直到快400了，我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听到有人说，别睡了！我问，做完了？医生说做完了。 我的心落地了，因为这次我心里预期的疼痛还没出现。 等我清醒之后才听哥说，人家手术一个小时左右，我做了近两个小时，中间又打了一次麻药。 我笑说，胖人么，啥都费一些！ 真的，是我自己身体素质不好，这是个体原因。可是现在每当我看到有人不顾惜别人的死活，一味要工作结果时，我的脑子就会浮现四个字：暴殄天物！ 这世间，还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