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风雪路》之五
《白马雪山的思考》
文/王雁冰
主播/馨儿
2月16日,晴。
清晨起床,已经是阳光普照了,想想前方的白马雪山,还是把两条外裤套上,然后去超市,买了几块军用干粮和水,然后,步行至长征路飞马拾银记念碑附近,这里是县城的尽头,又是交通要道,一条往丽江方向,一条往亚丁方向,去德钦的在靠依拉草原这个位置,会有很多拉物资往返德钦和中甸的货车,有车能过来,那证明白马雪山,公路还是畅通的,一切皆有可能。
简单的吃完早餐,看看自己的装备,实在太简单了,还是花了三十元,买了一副墨镜。后来,证明我这个举动是对的,让我逃过了雪盲的劫难。然后沿街游荡,看见一家茶馆,门口停着各类型的货车,便上前打听,我的这个举动,连正在喝茶的藏族司机们,都吃了一惊。
其中一人问我:你去德钦做什么?
我说:我去拉萨!
惹来一阵哄堂大笑,他们用藏语嘀咕着,我虽然听不懂,但明显感觉到,是在嘲笑我,让我很不自在。大货车司机,一般都是两人冋行的,能搭上车的可能性很小,当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其中一个最年轻的问我:有身份证吗?
“有呀”
“那跟我走吧,我的货,快装完了”。他开的是130小货车,帮德钦一家超市进货的,他是一个人,上车我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扎西”呵,这种回答,不是等于没回答吗?藏族男性,统一称扎西,汽车缓缓驶出中甸县城,这才知道,他为什么问我,有没有身份证,以后的每一个哨卡,乡镇,必须要身份登记,因为那一年发生了一起,重大的宗教事,这以后再提。
车过依拉草原,想起了不少往事,草原壮美,但身入其中,却是泥泞,沼泽,有的东西,看上去挺美,走近了,反而失落感信增。
过了尼西,道路开始艰险,狭窄,弯大坡急,扎西不时停车,和他的熟人打招呼,车慢慢的靠近了,奔子栏。
为什么说,滇藏线是当时的死亡公路,就是海拨的起伏,算其中之一,一下从三千多米的山顶,下降到一千多米的谷底,又从谷底上升到四千多米的高度,这一个人的心理,生理都是巨大的考验,万里长江第一湾,就在奔子栏,通常司机们,在这里吃过午饭后,就开始翻越,滇藏线的第一座雪山,白马雪山。
午饭时扎西和熟悉的司机,举杯互敬,喝了不少。我心里还是忐忑了一下,你这不算醉驾也是酒驾吧?可那些藏族司机,压根就没当回事。
从奔子栏开始,靠近雪山了,山脚的东竹林寺,依然梵音禅定。藏区,每一座雪山,都有一个传说,都是神的化身,心灵的使者,阳光在雪地里,格外刺眼,大风一吹过,周围的山峰,会有雪块凋落的声音,有些来不及开走越野车,挖掘机,停在路边,反正也不怕人来偷,偷到手,你也开不出去。山上唯一的杂货铺,门没锁,老板却早撤了,屋子里有矿泉水,方便面,以供被困在那里的人,当然,拿了东西,也会把钱放在那儿,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上山,对扎西来讲很容易,他压着雪痕走,远远看见一辆车过来,双方都停住了,互相打手势,示意谁先过,交流了半天,扎西跳进驾驶室,把帽子反过来,朝手上吐了口唾沫,亨着小调,冲了过去,我却有点紧张,路边厚厚的积雪,谁知道雪下面是什么?悬崖峭壁,还是…
到了山顶,大风,几乎可以把人撕裂,扎西大口喘气,我俩抽了一支烟以后,经验老道的扎西说:不行,下坡要上链条了。
说完他下车,独自去完成他的工作,我帮不上忙,就算能帮忙,他也不会让我帮,毕竟关系到身家性命。此时开始下冰雹了,我在车头撤尿,风一吹,全刮在扎西脸上,可他一点反应没有。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坡途中,才看见,那些大货车,用草帘铺路,一寸一寸的往上爬,可见他们的艰险。早晨九点左右出发,到德钦已经快下午六点了
扎西说:我到了,你在那儿住?
“飞来寺吧”
“那你就在这儿等吧!呆会儿,可能会有拉水的车上去!
我们没有说再见,没有互道珍重,我甚至没记下他的车牌和电话号码。
但中甸到飞来寺这段,却留下了整个旅途的,两个唯一。
唯一搭过一次货车,唯一搭过一次女司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