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秘史】（30）《伪满大臣韩云阶与黑龙江与马占山》（下）

【金州古城秘史之二十四】（30） 《伪满大臣韩云阶与黑龙江与马占山之一》（下） 作者：王国栋 诵读：多吉嘉措 （经过同学金昶东，韩云阶在哈尔滨遇到了日本商人宗像金吾。对宗像的话韩云阶言听计从，于是他在黑龙江克山开办了义祥火磨。） 毕竟是南金书院毕业的高材生和海龟，遇到贵人相助，干的风生水起。韩云阶先后创办了哈尔滨致中和钱粮代理店、克山义祥火磨，又历任哈尔滨信托公司董事、东华仓库金融公司理事长等职。1924年被黑省地方推选为南北满实业家代表，赴西欧及俄国考察实业；回国后为黑龙江省火磨公会监查委员。 韩云阶的青年阶段，有两个人在他关键节点处为其拨云见日的。即岩间德也和宗像金吾。然而两个日本人之所以极力扶植成全韩云阶，最终目的不过是为日本利益，是为侵略者豢养犬卒而已。 当然，汉奸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4. 1931年“九 • 一八”事变爆发，日本关东军几天时间占领了沈阳、长春、吉林及南满铁路和安奉铁路沿线许多城镇。嗅觉敏感的韩云阶从哈尔滨乘火车一路南下，仓皇回到金州便立即到南金书院拜见岩间德也。 据说这一次谈话时间很长很长。岩间德也自然先向韩云阶通报一些情况，再冠冕堂皇地讲中日应如何“亲善”等说教来洗脑，替关东军采取的武力侵掠行动做辩护。同时就开始诱导弟子韩云阶在东北政治舞台上应该大显身手。 韩云阶向岩间表示说：他在哈尔滨时，宗像就推荐他到关东军那里去做事，但他还一时拿不定主意，才回金州请教老师的。 看来韩云阶的确犹豫过，和日本人做生意和为日本关东军做事性质完全不同，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韩云阶知道事关重大。但是在和岩间德也一番对话之后，韩云阶终于下了决心，由此，金州那个邻里很喜欢的韩同学开始变身为汉奸了。 岩间领韩云阶会见了关东军司令官本庄*中将，本庄当即就表示，久仰韩云阶的才干和对日亲善友好的态度，决定立即起用他来做一些大事。 关东军驻齐齐哈尔特务机关长林义秀*佐在发表《回顾建国当初的黑龙江省》一文有个《韩云阶自述》的附录，是这样写的： 经恩师岩间德也先生介绍，我前往会见当时的关东军司令官本庄中将，向他献计献策。 我之目的是使原东北军阀巨头张学良、张作相、万福麟等人与日军联系，和平解决事变，阻止战火扩大，拯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东北民众，进而根据民意，建立独立的东北政治区域。幸而我的建议为关东军司令官及其各位幕僚所采纳，于是立即开始工作。1931年10月以后，我在奉天北平间往返五次。当时，日满与民国已经完全断绝关系，往返途中遇到很多障碍。一次，我在途中被国民*官宪逮捕，关押于牢狱之中。最后在押解（jiè）到天津之时，正赶上天津事变爆发，在日军炮火的轰击之下，我趁乱脱离险地。 以后随着形势的发展，我不得不完全放弃这项计划，此乃我遗恨终生之事。 韩云阶京津之行去说服张学良是失败了，而且这一段历史少有人知。可是他受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本庄*中将的派遣，去劝降马占山却成功了。 5. 我在黑省工作时，几次坐火车经过齐齐哈尔的嫩江江桥，哐（kuāng）当哐当的疾驰中一瞥（piē），还能看得到当年遗留的水泥炮楼，那时恍惚知道一些马占山英勇抗日的故事，但完全不知道金州人韩云阶和此事的关联。 1931年“九 • 一八”事变，当时的黑河警备司令马占山率部奋起抵抗日本侵略军。马占山宣布：“倘有侵犯我疆土，及扰乱我治安者，不惜以全力除之，以属（zhǔ）我保卫地方之责”。 1931年11月4日晨，在7架飞机掩护下，1300余名日军直趋嫩江铁桥，悍然向中国军阵地发起猛攻。马占山当即下令抵抗，全体将士英勇战斗，血战三天二夜击退了日军多次进犯。这就是驰名中外的江桥抗战，是中国军队不顾张学良不抵抗政策而对日本侵略者的第一次大规模抵抗。 所以，马占山成为东北抗日第一人。 当时的报刊曾经这样介绍： “马占山将军每日仅眠三小时，一日之间每往来省垣前线两次。”有时“迟至深夜，始由阵地返江。”。 就连日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乃是满洲事变当中最激烈的一次战斗”。当时的日军参战人员金井章次在《满蒙行政琐谈》一书中写道： “在反满抗日的领导中，现在大多数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但马占山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可见每当提起马占山的名字，连敌人都是心有余悸的。 日本关东军本来下的是一盘很大的棋，对于在黑省局部的纠缠很着急，所以12月上旬关东军司令本庄*就召见韩云阶，要韩“无论如何也得使马参加建国工作（建立伪满**）。 为什么让韩云阶去劝降马占山呢？ 因为韩云阶在黑省做生意时就结识了马占山，韩云阶出手大方，人脉很广，江湖气浓，马占山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是派韩去当说客也是韩后来成功的一个基础。 韩云阶急赴海伦见马占山，对马“彻夜相劝”。对韩云阶的鬼话，马占山“最初没怎在意，后来终于侧耳倾听。到天亮时，他委韩作他与关东军谈判的代表”。 这是韩云阶后来在回忆录中的记述。 韩云阶返回哈尔滨告知日本特务机关后，日本关东军立即于12月7日派参谋长板垣征四郎等人，偕同汉奸赵仲仁和记者来到海伦马占山的住所，与马进行会谈。 一直有人在质疑马占山当时是真降还是假降。 马占山当时面临的处境是：江桥之战失败后，马占山兵力损失三分之一，军械粮晌（饷xiǎng）更为困难，特别是得不到国民*政府的一枪一弹援助，所以被迫率部退往克山、拜泉和海伦一带进行整军。摆在马占山面前的局势是十分险恶的。 入侵黑省的日寇急先锋是多门二郎师团，占领齐齐哈尔以后，以重兵出击呼、海，齐、克两路夹攻马占山，马占山所部即将陷于日军重重包围之中。但日军出于他们自己的利害考虑，对马采取了围而不攻、待机而动的方针。 诱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的。 严峻形势摆在了马占山的面前，当时马占山的思想是非常矛盾的，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处境愈困，应付亦愈难”。马占山何尝不想抗战到底呢？然而此时此刻，疲兵再战，只能全军覆灭。 关于韩云阶对马占山的劝降过程，一般文字介绍都是提到汉奸赵仲仁和韩云阶两个人，赵在前。因为赵仲仁当时是黑龙江省政府委员，曾任市政筹备处处长。在商、政、学、警界都有影响。也是黑省投降派的领袖。韩云阶当时对外的身份还是义祥火磨公司的经理。 但实际过程中对马占山而言，还是韩云阶的作用更大一些。 韩云阶付出的风险也更大，并且险些丧生……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天热，没有荷塘月色，没有红袖添香，先写到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