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时常感到落空是自然的。
眼看着枯枝败叶被凛冽的寒风吹起,在空中打了个卷儿,又无力地落下,光秃的树枝瑟缩不已,仿佛体内那股沉寂已久的力量也跟着败落了。
然而春天总是会来的。只是春天到来之前,那些等待的日子,也总是无比漫长。“一场寒流自北而下”,天气愈发寒冷,时间也像被冻结了一般。
当夜幕降临,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一个人在这样深的夜晚静坐,听着远处所传来的呼啸冷风,如同面对一片巨大的未知。
尼采说:“人生乃是一面镜子。在镜子里认识自己,我要称之为头等大事。”
在城市生活久了,生活俨然成了一直持续的琐碎,身体仿佛只剩一个空壳。流淌的时间稍纵即逝,生命被时间剥蚀,就像诗人说的,“最难看清的,或许就是自己”。
我在这些黑暗的房间里度过了
一个个空虚的日子,我来回踱步
努力要寻找窗子。
——卡瓦菲斯
面对世界本身的不可理解性,面对自身的迷茫,一个人难免要经历一些孤独的时刻。那些困在黑暗里的日子,急需一个窗子,可以打开,仿佛可以透过倾洒而下的光亮,寻找到一点希望,紧张生活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想起郑执在小说《生吞》里说,“彼时我已陡然开悟,明白人生和世事大抵如此,靠近了,都不壮观。”
世事纷扰,好在冬夜适宜沉静,适宜释怀。于是,每个等待黎明的夜晚,也可以安慰自己:“生命是甜美的,是的,生命是甜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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