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征文05期作者：星月夜 朗诵：海燕

柿园秋声 文\星月夜 渭北秋日，柿子正红。 柿子一红，鸟儿都飞来了，在树上跳来跳去地啄食，成了赶不走、驱不散的祸患。齐爷吆喝得累了，索性闭上眼睛，把所有的忧烦一股脑儿甩给听力不济的耳朵。 如此，心就不那么犯急了。 然而，鸟儿依旧蜂拥而来，声影交杂。天空上，不时可见鸟群稠密的身影，有如一大团不透光的黑纱，自头顶掠过，盘旋着落在树冠上。它们扑棱着翅膀，纷乱地叫着啄着，大快朵颐。庞大的树冠瞬间沦陷为鸟的饕餮盛宴。时有柿子“啪”地跌落在地，但见皮儿崩裂，柿汁流溢，红润刺目。 齐爷木然而立，耳畔里只有嗖嗖的风声…… 一个长长的秋季，他几乎每天都要到柿园里去，一个人手握拐杖静静地支在风里，摇摇晃晃，好似一只随时都可能闪灭的灯盏。 我在柿园里遇见他时，他正轻抚着一棵柿树，一双浑浊的目光深深地嵌入树干密深的沟纹里，“要是30年前，这一树柿子会红火了一大家人的光景，能换来肉多油厚的臊子面唻……”他的嗓音低沉苍凉，身板佝偻而僵硬，所有的精力已经开始向内心蜷缩。 凝望着他老得皱巴巴的脸，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有弹弓就好了！” “弹弓，怕是鸟儿都忘喽！”齐爷哀叹道，“都进城去了，再没人稀罕柿子了，最多捡几个尝尝，基本上都还给了泥土，倒不如喂了鸟儿去！” 他一遍一遍地抚摸树，摸一遍就增加一遍感情。 时令已近霜降，秋风一天一天凉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