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和内容没半点联系。
到家了。想写什么,却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平日里多得理不饶人,逞口舌之快,这一下,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达出心里的感受。也许这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第一次背着父母出远门,虽然这个门一点也不远。两天一夜。南平。房子早已卖了,那也不是我的家,可是,在我印象里,那个用走路就可以慢慢逛完的小山城,是我记忆里最重要的部分。无论是站在全校师生面前的升旗仪式司仪,是站在南平市剧院的舞台上化着妆的小品演员,是学校艺术节的挺着小腰板报幕的主持人,是舞着笔在实验楼前的绿地上煞有其事地写生的小小画家,是他们眼里上课吵闹就会蓦的起身维持秩序的黑熊班长,是班主任结婚放假仍然要天黑黑跑到老师家里汇报班上情况的称职助手,还是昨天他们喝着酒叫嚣着不准我提前离开的昔日总班长,我都清楚地记得,我曾经多么骄傲过,多么生气过,多么失落过...
在坐在回南平的火车上,我对着身旁的陈米饭说,你知不知道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五六年没坐过火车了,也五六年没回去过了。到了南平,直接回到文体路。回了趟老师家里。待我如从前,一家人仍是热情好客,走时只是满月的小屁孩,转眼已经五六岁,上窜下跳,童言无忌。不生分,被杨老师拉着坐在客厅里喝茶,有茬没一茬地聊着,白发多了不少。只是笑着说,都是当年那个杀人狂搞成的,两三天就冒了一头的白发。默然,深知是哪件事。今天在回程的火车上,我对陈米饭说,我会这么喜欢欧阳学刚,也许一半是因为他和杨老师很像,不是长相,是给人的感觉。米饭点头。他们都有一种很相近的气质,男老师中,少有的气质。说不清,道不明。
实小还是那样,却又不同,每栋教学楼都有了自己的名字,多了学生的绘画墙,多了两所分校。门卫换了,不再是雷公,而是老许,杨老师说,叫老许就行。是个热情的老头儿。挽留我们多看看学校,提醒我记得常回来看看。原本想回原来的班级看看,可惜,一楼的大闸门锁了,作罢。
五六年没见过你们了,有的甚至断了联络好几年。我确实不称职,怨不得你们老埋怨我,别的班可能都聚了好几次,我们班却迟到了这么久。时间真是催化剂,有的人反应剧烈,变化特别明显,甚至站在我面前,我还要偏过头低声问问来者是何人。有的人却是一点未变。有的人,即使外在面貌不改,却也终究不是当年那个傻傻乎乎莽莽撞撞的人了。会抽烟,会划拳,会玩骰子,会变得很会唱歌,会变得喝酒很豪爽。不过,还好,你们还算给面子,没冷场过。
各自早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圈子,这次的聚会,没有谁想要特意进入谁的生活圈子,只是许久未见的朋友见了一面,然后又是各忙各的去了。只是会有一段时间里,大家会熟络些,不再断得彻底。
昨晚上,很开心,真的。为着许久不见的你们,为着许久不见的小南平。
下次我回去是什么时候,真不好说。去了一些地方,见了一些人,我发现那时候我想不开的,我在意的,都不那么重要了。
当年陈馨一声不吭地从我扣扣名单里消失,我很长时间不能理解,甚至感伤。多年朋友,终抵不过时间。可我昨天看到陈馨笑得无比傻地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我们可能真的不似从前亲密,哪怕这么多年,她不曾参与我的生活,我不过问她的生活,但,我却觉得昔日的熟悉和美好,一直都在我心底里。她,是我朋友,曾经和郑茜文一样很重要的朋友。
朋友,不一定时时刻刻联络,只要在心里留有位置,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或者一些人因为你的快乐而快乐,因为你的难过而难过,就够了。只要记得,提起电话,当你不知道找谁的时候,你还有最后可能也是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