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我埋在春风里/张墨翰

《请把我埋进春风里》组诗 作者：张墨翰   一   树木嶙峋，山峰斜插入水中 几只蝙蝠倒悬在河的另一侧 场景瞬间如神性般交织。一人攀援在血的唇角 一人奔袭于千里之外。一座山村 角度上扬如教堂上空盘旋的鸽群 它们徐徐展开羽毛，进入天空携带着人皮面具 周遭寂静，风牵引着石碾，马和月光 走的汹涌，而雪亮的脚掌映射僵硬的脸 在揭下人皮面具后，还原 富庶以及戎马的王子，看不见的马匹 紧紧握住的缰绳呈现火热入场式   二   她在亲吻，而我在梦境 床的周围爬满了眼镜蛇，它们要用 那些毒素和舌尖上的唾液将注入身体 但，我无法拒绝 她的吻让我沉迷，像随手可以的触摸到的一面鼓 整齐，其后变得杂乱而毫无章法可寻 它快要和心脏一样溢出体外，快要像一声鸟鸣 让耳际产生出整个森林的深沉与悠扬。这眩晕 美妙的叙述，让一切都在增长 我们必须遵守自然的法则。狼嚎如犬吠一样 让人熟悉，那顶着豹纹的月亮 长着你的脸上和我从你的身体里摸出骨头时的诧异 你说，这是一名斗士用于自卫的枪 当时，大草原上空人满为患   三   所有人都在奔跑，躲避 所有人都有一杆枪，搜寻 而我的棺椁上方有七颗星星像极七个省份 被刀砍斧剁，被大火焚烧过的七个省份，或孕育出更多 亦或戛然而止。母亲 这是众神和我的母亲，她用含瓷的银勺子 催醒我，让我吃，让我写诗和爱情…… 风触动了谁驱动的马头琴，我的爱人要在尘世上 看好我的骨头。因为，我开始倾听 一辆轿车中传来有人偷盗猫的骨头用于填饱 南方人的餐桌和胃   四   风刮到草原成为副词，风在泥土中 成为一把电锯。它要锯掉整个春天的丛林和几只豹子 它们用一双丹凤眼看着我，看着我时 如果我是一块月光照耀下的石头，我将无言以对 我将愧对给予我给养的四只老鼠 它们在冬季给我冰雪，在春季给我挖通洞穴 让光分子刺痛我的眼睛，当春姑娘拉开电锯 恶狠狠地向我走来，我笑她 穿的白裙子   五   写信不用桌子，在牛背上写 坐在石锁上，在一棵孕育槐花的老槐树下写 风，驱动咒语。晨光 拎起河床，拎起装满的光谱 我就这样望着，没有人来阻止，神也阻止不了 远处，油菜花要像吞噬人群一样，要吞噬我 它注定是失败的 注定失败像一块石头坠入村头井口一样 有多少多余的水花会一跃而起成为邮差 掠走了我的信，他开始唱情歌 像我一样，像河水一样亲吻唯一的。最后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