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六月也会在白天敞开着窗子,不是为了凉快,而是为了温暖。屋里依然会有些阴冷,让暖暖的南风在室内游走几圈,封闭的空间才真正地融入到季节中去。
这个时候躺在床上,阳光落满了一身,风也轻轻缓缓,便会有些昏昏然。远处街上传来车声,或者偶尔的叫卖声,很清晰,又似乎很远,清晰得似近在耳畔,远得像隔了一个梦。就在一只脚刚迈进梦的门槛时,忽觉有什么轻触脸颊,悄然驱散了睡意。张开眼用手轻拿,是一片盈盈的柳絮,望向窗外,漫天晴雪正和阳光一起飞舞。
于是走出房门,把脚步放逐于山水之间,时光总是不知不觉中暗换,满堤故柳开了青眼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似乎只是一夜之间,就已经絮飞如雪。而且草丛中,树根下,墙角边,柳絮团团簇簇地拥挤着,柔软的白便柔软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