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露二

行露二

2020-04-25    05'21''

主播: 呢喃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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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诗经 召南 行露 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谁谓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道上的露水湿漉漉,我岂不想早起赶路?无奈露水令人发怵。 谁说那鸟雀没长犄角!要不它怎能穿透我的房瓦?谁说你这个无赖没家业!要不你怎能召我把官司打?虽然你强迫我要去见官府,说什么我也不能跟你成家! 谁说那老鼠没有粗大的牙!要不它怎能穿透厚厚的墙?谁说你这个无赖无家业?要不你打官司有什么依仗?虽然你仗势要我见官府,凭你到哪里我也不让步! 诗文赏析 这首诗的主题是写一位女子对强迫婚姻的抗争,那个男子贿赂官府,想依仗官府的势力强迫她从命,但她绝不屈服,痛骂那个男子是雀、鼠之辈,干的是穿墙、破屋的勾当。 从西周以来,中央政府就特别强调人口的繁殖,目的在于增加生产力,稳定统治地位。因此在中央机构专门设置了“媒氏”管署,主管婚姻,并规定男女到国家法定的年龄必须结婚,又规定在每年的二月,把没有结婚的成年男女集中到一个地方——一般是在水边,这显然就是“性隔离”解禁日狂欢的延续——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对象。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而不遵守国家这一规定的,要惩罚其父母(这一习俗就是后来上巳节的来源)。 正是这一规定,给许多有钱有势的人以可乘之机,他们动辄以女子到年龄而不成家为由,强迫未婚女子与其成亲,如女方不同意,则以告官相威胁。这首诗正反映了一位女子对这类无赖的反抗。 诗中关于“家”这个词的解释是关键。古之所谓“家”,是指大夫的采邑,即他的法定产业,这是他的经济特权;在政治上他们也有特权,可以超越法律(见《周礼.小司寇》),即在大夫之间 凡遇到两方面都有理由,则依照权势或年龄的大小定是非。所以,凡官民之间的官司,民是一定败诉的。在平民之间的争执,则可以通过行贿取胜(《左传.襄公十年》)。明乎此,则这首诗古来所有的争论可以休止了——这里的男子一定是个有相当的产业或特权的家伙,或者竟是个地方无赖 扬言他可以通官府,并以此来要挟女子。但这位女子不屈服于他的胁迫,表现了她强烈的反抗意识和愤怒的情绪——他要跟这个无赖斗争到底。 至于鸟雀有角无角、老鼠有牙无牙,是女子对男子出乎常情的表现的一种比喻:鸟本无角,可是这个家伙却非比寻常(犹今言“不是什么好鸟”),老鼠本无粗大的牙,可这家伙也不是平常的老鼠(犹后世言“可别小瞧了他”),暗示着这姑娘已经看出了他能干出平常人干不出的事情来,没什么大惊小怪;同时也暗示着这家伙是个有相当于“家”的产业、能通官府的无赖之徒。这是理解这首诗的又一关键处。通篇以此为比,毫不含糊的把他置于“非常”的地位,以显示自己的理直气壮。 这里我们要特别指出的是,在那个本无理可讲的时代,一女子敢于以理相争;在那个本以权势和财力为“理”的时代,这位女子居然以“理”来保护自己的权益,不管其结局如何,这让我们看到了那个无理性时代“黑暗王国里的一线光明”:整首诗的指向正是春秋时代人类理性精神的高杨。没有这种精神的平民化和“君子”人格的平等化。而其突破口,不是既得利益的上层人物,而是压在下层的“小夫贱妇”,尤其是最下层的“贱妇”,其意义也就可想而知。 呢喃读诗 传承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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