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
——龙应台
晚上收拾衣服时,走进小女儿房间,突然看见她床上的趴趴熊,内心竟有所触动,由趴趴熊引起的触动!去过大连圣亚海洋世界的人都知道,趴趴熊是圣亚海洋世界的标志性玩具,我家在南海之滨,大连则在黄渤海之滨,趴趴熊是怎么来到我家的呢?
看来又要穿越啦!2013年10月份开始,小女儿除了处于半休学状态外,还处于不断爆发之中,2014年8月份,无奈之下,我们一家飞越千山万水,走进了爱与幸福,去大连参加基础班学习。结束后,我们还留在大连玩一个星期,那是极其惨淡的日子,更是极其惨淡的心情,大连的风景极美,但我觉得是我看过的最暗淡的景色。我们其中去的一个景点就是圣亚海洋世界,由于我们都生活在海边,对海并不陌生,且我们去过长隆海洋公园,也看过一些海洋生物,关键是孩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意外的是,她们竟对趴趴熊似乎情有独钟。那时,爱人和我也如同大多数父母那样,对于花钱买玩具的事情极其纠结,但由于刚上完课,对郑老师所讲的双胞胎买雪糕和买词典的事例还在耳边萦绕,于是,依葫芦画瓢,给孩子买了学习爱与幸福之后的第一个礼物。为了买这个礼物,爱人和我刻意了一翻,让爱人带孩子先走,我说随后跟上,于是偷偷跑去买了一个中号的趴趴熊,当我拿着趴趴熊出现时,孩子一阵欢呼!就这样,趴趴熊走过万水千山,来到了我家。后来,大连的任爱又给她们寄来了一对大号的趴趴熊,于是,我家有了趴趴熊一家三口。
小女儿对趴趴熊似乎特别喜欢,大女儿出于一贯对妹妹的谦让,将趴趴熊全都让给她玩了。女儿无论到哪,都会抱着一只趴趴熊,我们进入爱与幸福后,小女儿开始了在全国各地跑,趴趴熊也跟着我女儿开始了旅行,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乘坐飞机、轮船、火车、汽车,一次又一次出发,一次又一次或疲惫或兴奋地归来。吴清江老师说到女儿时,就说到她总会抱着一只熊。即使身为母亲,我也不知道她每次带着怎样的心情出发?也许只有趴趴熊才知道了。
休学,孩子脱离了常规的轨道,这是非常痛苦的情况下做的非常痛苦的决定,以为回家就可以逃避所有的问题,但殊不知,回家更加痛苦。都说母亲是最后防线的那道最最后防线,但我却比孩子更痛苦,我的焦虑和恐惧,让孩子更加雪上加霜,这更加深了孩子的痛苦。茫茫人生路,真的迷茫了,该何去何从呢?有一次,女儿以质问的语气对我说:“爱与幸福说休学是人生的财富,即使这是财富,但你知道这财富的获得有多痛苦吗?痛苦是你们造成的,痛苦我也体会到了,你知道有多痛吗?是不是财富不知道,但痛苦是真的!”我无言以对,只有深深的沉默。趴趴熊,你能回答吗?你怎么比我还沉默?孩子啊,请你相信,即使痛苦,那也决非妈妈的本意,妈妈的本意是想让你幸福,虽深深地伤害了你。其实,妈妈不关心你拥有多少的财富,妈妈只在乎你是否幸福!曾经错爱,也仅是因为不会爱,也因为太爱!
小小的年纪,本应无忧无虑,但人生问题的重大思考,却提前了好多到来。于是,孩子开始了自我救赎,决定走出家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外面的世界不那么痛罢!小小的她,拉着大大的行李箱,背着背包,抱着趴趴熊,每次都这样出发。去年她从海口飞西安,我看着小小的身影,感慨万千,她可以脱离我的视线了,她可以脱离我的禁锢了,她可以去探索外面的世界了,她可以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了,那么坚定,头也不回!现在,她出去,竟不怎么带趴趴熊了。
龙应台说:“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真的,不用追,不必追。的确,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我未曾想过我的孩子会这这样的方式度过应是初中的时光,也许她们再也不会回到学校。曾经,我多么地纠缠,脱离了常规的道路,她们该如何去成长?但这两年来,孩子长得比任何时候都好,她们可以做她们自己,没有了课堂的条条框框,孩子正以自己的方式长成她们想要长成的样子,而不是我期待的样子!我的孩子从11岁起就开始真正的成长,就开始通过自己的力量走出人生的最低谷,以后还有什么困难和挫折不能克服!她们的明天是我做梦也达不到的地方,所以何必去追?何苦去追?我只需要做大后方,孩子累了可以回家,休息好了可以出发,让回家的路永远保持畅通无阻!趴趴熊,你说是不是?不回答,那就是了,谢谢你哟!趴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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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着,无比强大!
附:女儿写给我的惊喜!
我觉得我们家现在已经走到一个关口,快要跨过“休学”上的最后一道门槛了。近期,我一直观察着,我们家都有这样的一种状态呈现:都不断地会有情绪,但都很快,而且非常自然地恢复,我认为这是一个征兆。
再说妈妈和姐姐,说是慢开始成长,但其实在我和爸爸的成长中也耳濡目染地在积蓄力量,所以一旦开始成长,速度就要比我和爸爸快。
现在,我们一家以齐头并进的姿态一起成长着,就等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啦!
——李念写于2016年4日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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