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茶烟半窗竹影》
文/似水若烟
说不上是梦也不知是否是幻?只觉得山里的一草一木充满了宁静,那雨滴落的声音分外的空灵,那风吹树梢的举动分外的轻盈,那雾锁山头为笼罩的时候犹如仙境。总是那样的怀疑着,前生是否是那山里庙前门外的小草?或是木鱼案上的一缕轻烟?抑是那芭蕉叶上一叶叶空阶滴到明的雨滴?
倚窗听雨的时候,仿佛能闻到空中似有若无的淡淡香味,那香味从唐诗里的熏笼到宋词里的闺怨。细想着,却并非“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深宫争宠,那些不见刀光却充满血影的尔虞我诈,早就失去了熏笼那种淡泊淡然的氤氳,也没有了怡情怡性的缥缈。这份本来充满禅意的熏香,生生成了媚俗。
是“熏炉蒙翠被,绣帐鸳鸯睡”么?如此含情脉脉,如此娇容含羞,如此香艳浓情虽然温情温馨,那一份甜蜜,那一丝幻想,那一种痴情,那一份红尘春宵一刻,美则美矣!却终是毫无新意。这香,浓艳;这烟,俗气。
透过窗,外面烟雨蒙蒙。空气里非熏笼所散发的之香可比。不管熏笼如何清香扑鼻,如何清幽雅致,总归是人为的。那烟雨迷茫里透出丝丝清冽,乃是水的气息,雨的韵味。那些草的青翠,泥土的憨厚,近乎透明的无遮无挡淡而执著。
一木而知春。枝枝芽芽尽是生命的笑意。是雨露滋润着树木,还是树木助长着雨声?是春意给予草木生命,还是草木赋予烟雨绿意?是草木索求着阳光雨露与空气,还是阳光雨露与空气没了草木,也就了无含义?
是我们养了花还是花美了我们的生活?是我们付出心血培育还是它们绽放整个生命给予?是我们欣赏它们,还是它们美化了一种叫灵气的东西。
虽说最爱是竹子,可这些年依然不敢下笔写一篇幅,总是在某一个时刻不经意地插入,或是添加一两段题外语。思量再三,依然无法用一整篇诉说,与竹子那与生俱来的喜爱。
想那茶,因为从襁褓之中便结缘,再经后来的一日三餐般自然。茶,是烟火人间的;是生活所需的;是平淡日子里的一注阳光;是烦闷时节的些许生气;是孤单无聊时的伙伴;是漫漫长夜的寄托……所以,随手拈来,平实烟火。
可是竹子不同啊,没有养过,只是望之;没有存在于平常生活里,只在悠闲一刻时。或是水边的几竿几簇几飘逸;或是山上的傲立傲长傲挺拔。看着时,除了满心欢喜,满眼赞许,实在有些大口也不敢呼吸。
大概心中思之,看之,想着,念着时,越来越清净。一枝三片叶,都无限风骨翠碧。更别说风筛疏竹时的天籁;雨打竹叶的净心;斑驳竹影的飘逸;黑夜剪影的寂静……无论何时,何地,无一不令人赞叹。这,竹。单单一个字,念着便觉得叹息般的心满意足;看着,便是修长俊秀的模样可人;想着,更是色绿欲滴惹人心醉了。
所以,如何去写,如何描,如何去形容?都是不够,都是玷污,都是不自量力了!
可是,如何不去想,不去思,不去念呢?不管写过几段,几句,甚至念过几十年,也,都是不够的。
花前,竹下,泉旁,茶烟,一壶春。
无尘,无染,无忙,无闲,无心事。
听着雨声,靠着绿色,傍着袅袅升起的烟雾。
一瓯茶,一炉火,一壶水;一个人,一世界,一天地。
在尘世?在云端?在梦境?在陌上?
梦亦非梦,幻亦如幻
心在云端,人在尘埃。
云端不算高,尘埃也非低。
有竹有茶烟,心亦无所系。
人间数十年,浮生半日闲。
偷闲不算闲,心闲方是境。
作者简介:
似水若烟,新浪十大草根文学名博。心血来潮时曾于《格言》《中文阅读》发表文章。与生俱来痴茶,半路入道摄影,始终不离文字。平凡普通女子,习惯蜗居,常被好奇问及每日宅于家中不无聊么?岂不知每日喝茶看书听歌拍摄上网敲打文字,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