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十一)第一章:经济【初读】20160331182538

《瓦尔登湖》(十一)第一章:经济【初读】20160331182538

2016-03-31    22'31''

主播: 古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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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瓦尔登湖》(十一) 作者:【美国】亨利.大卫.梭罗 翻译: 古卫东 播讲: 古卫东 经济 从两年的经验中我已经得知去获得一个人必要食物的花费是如此微乎其微,即便是在这一纬度;一个人也可以和动物一样吃得简朴,还同时保持健康和力量。我已经做出了一种满意的正餐,从几方面的描述看都是令人满意的,仅仅是消耗掉一盘从我的玉米地里采集的马齿苋 (Portulaca oleracea),把它煮一煮放点盐。我给出拉丁文是为了描述这不起眼的植物[172]的芳香可口。请问一个理智的人在和平的年代普通的正午还渴望什么呢,除了足够的绿色玉米穗子煮一煮加点盐?即便是我换了些小小的花样也是倾向于胃口的要求而不是健康。但是人们现在却到了这样的关口:经常挨饿,不是由于需要,而是因为奢侈;我认识一位良家妇女,她一直认为他儿子的死是因为他只喝白水。 读者将会看出我对待这一主题更多是从经济而不是饮食的角度,于是除非他有了琳琅满目的储藏,他就不敢把我的节制付诸实践。 起先我做面包用的是印第安纯玉米粉和盐,正宗的锄头烤饼,是在户外我的火上焙制,在一片木盖板或在建房时锯下来的一根木头墩子上;但是容易冒烟和烤出一种松香味。我还试了用面粉;但是最后还是发现了一种黑麦和印第安玉米粉的混合最简便合意。在寒冷的天气里这是不小的乐子,连续地焙制小小的几条这样的面包,伺候并仔细地为他们翻身,就像一个埃及人对待他要孵化的鸡蛋一样[173]。熟了的他们都是真正的麦芽水果,给我的感官带来像其他高贵水果的芬芳,那些我是用布来包裹想保持得尽可能长久。我研究了古老的必不可少的做面包艺术,咨询了能提供帮助的权威机构,回到原始的日子和不发酵的种类刚发明的时候,当人们从肉食和坚果的野性首次抵达这温和精纯的食谱,在我的研究中逐渐顺流而下,穿过偶尔意外的起面变酸,那据说就教会了发酵的过程,又经过各种发酵试验,直到碰见“好的、甜的、健全的面包,”生命的食粮。酵母,有人认为是面包之魂,圣灵弥漫了它细胞状组织,那是被宗教般虔诚地保存着,像火之女神----很珍贵的一瓶,我推测开始是被“五月花号”带过来的,目的是在美洲做买卖,可它的影响仍在上升、膨胀、蔓延,如谷物的巨浪[174]翻腾在这块土地----这种子我通常是忠实地从村子里得来,直到终于一天早上我忘了配方,烫坏了我的酵母;那意外之后我发现即便是它也不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我的发现不是综合而是分析式的----从那以后我就愉快地省了它,虽然大多数家庭主妇热切地向我保证保险的和健康的面包没有酵母是做不出来的,年长的人也预言了一种会让生命快速衰竭的力量。我发现它不是一种基本成分,在没用它一年后我还活在这有生命的世界,而且也乐得摆脱了在口袋里携带一瓶子的琐碎,有时它会砰地一声排放出来弄得我很狼狈。省掉它会更简单和有尊严。人是这样的一种动物,比其他所有动物都更能适应任何气候和环境。我既没有往我的面包里放任何供氧碳酸水,也没有放其他酸或碱。仿佛我用是大约基督诞生前两世纪老凯托的配方。“Panem depsticium sic facito. Manus mortariumque bene lavato. Farinam in mortarium indito, aquæ paulatim addito, subigitoque pulchre. Ubi bene subegeris, defingito, coquitoque sub testu.[175]”这些话我认为意思是这样的,----“揉制面包要这样。洗手和清洗好和面槽。把面粉倒入槽中,慢慢加水,整个揉起来,揉透。当你揉好了,成型,然后盖上盖子来焙制,”那就是在一个烤锅里。只字未提酵母。可是我不是经常食用这种生命的食粮。一度由于钱袋亏空,我有一个多月面包渣都没见到。 每一个新英格兰人都可以轻易靠自己生产的地里的黑麦和玉米粉做出他所有的面包,而不受制于远处市场的波动。但是迄今为止康科德虽已经如此简朴和独立,新鲜甘甜的面包还是难得在商店里出售,玉米粥和玉米在即便是更加粗糙形式都还难得被任何人利用。大多时候农人给他的牛和猪吃自产的粮食,而去买面粉,那至少不是完全健康的东西,而且在商店里花费昂贵。我明白了我可以轻易种植我的一到两蒲式耳黑麦或玉米,因为前者会生长于最贫瘠的土地,而后者也不挑剔要最好的地,而且用手磨碾磨,就靠它们,不需要大米和猪肉;如果我必须要某种糖,通过实验我发现我完全能从南瓜或甜菜里提炼出来很好的糖块,而且知道我只需要支起几片枫树叶子就能更容易地得到,而同时这里还长着各种替代品我都已经为它们命名。“因为。”就像我们的先辈在歌中唱的,---- “我们能用液体来甘甜我们的唇 那南瓜的液体、防风草根的液体、胡桃木片的液体。”[176] 最后说到盐巴,百货中的百货,得到它需要合适的时候去海滨,或者,如果我没有它,最好是少喝水。我没听说印第安人曾劳心费神地去追逐它。 于是我就能避免所有的买卖和物物交换,迄今考虑了我的食物,和已经有了一个住所,余下来的就是穿衣和取暖了。我现在穿的裤子是在一个农夫家里织出来的----感谢上苍在人们中还保有如此的美德;因为我想,从农夫到技工的堕落是重大和值得记忆的事件,就如同人转变为农夫;----在一个新的国家,燃料是一种累赘。作为一个居民,如果不允许我继续栖居,我也许可以买下一英亩地,以我耕作过的被出售时同样的价格----就说是,八美元八美分吧。但是如同以往,我考虑通过栖居其上我提升了那土地的价值。 有某些不相信一切的人们有时问我这一类的问题,我是否认为我可以仅靠吃蔬菜就能活;为了一下就刨到问题的根儿上----因为根才是信仰----我习惯于这样来回答,我靠吃门板钉也能活。如果他们连那一点都不明白,那他们连我不得不说的什么还真明白不了多少。从我这方面说,我乐意进行这方面实验,就像一个年轻人[177]试试两星期只啃吃那生硬玉米粒,用他的牙当碾磨。松鼠家族就同样试过而且取得了成功。人类也对此类的实验有兴趣,虽然有少数几个老太太牙口不好,或者在磨坊有三分之一股份[178],倒是得留神。 我的家具[179],部分出自我手----其余的费用很少甚至都不值一提----有一张床、一张餐桌、一张写字台、三把椅子、一面三英寸直径的镜子,一副火钳和一副铁木柴架、一把水壶、一张平底锅、一把煎锅、一杆长柄勺、一个洗漱碗、两把刀叉、三张盘子、一个杯子、一把勺子、一个油壶、一把放糖浆的壶和一盏日本式漆灯。没人穷困到只能坐在一颗南瓜上。那就是懒惰和无能了。在村子里的阁楼上有好多这样的我最喜欢的椅子等着机会让我带它们走。家具!感谢上帝,我能不用一个家具店支持坐或站。哪一个哲学家不感到羞耻,看着他的家具装在一辆大车上去乡下,暴露于众人的眼睛和天庭的光,那不是活生生的乞讨的空箱子吗?那是斯波尔丁的家具[180]。我实在分辨不出这么一车货是属于所谓的富人还是穷人的;那拥有人总是一副穷困样子。真的,你拥有这些东西越多就越穷。每一件看上去都像包含着一打儿棚户的破败内容;如果一个棚户是贫穷的,那就意味着十二倍的贫穷。请问,为什么我们搬家的时候就不能处理掉我们的旧家具----我们褪下来的蛇皮[181];终于能从这个世界去另一个有新陈设的世界,把老陈设付之一炬呢?这就如同一个人把所有的陷阱都扣在自己的皮带上,我们的鱼线不抛到那里拽住他们,他们就不能向那穷乡僻壤移动似的----他走到哪里都带拖拽着他的罗网。那只把自己的尾巴留在圈套里的狐狸[182]真是幸运的。而麝鼠也会咬掉自己的第三条腿逃脱。难怪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活性。他是多么经常地陷入致死的圈套[183]!“先生,我还不够大胆吗?你那致死的圈套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一个见者,不管你何时碰见一个人你都能看见他所有的拥有,哎,和他大多假装的没有,甚至他厨房的家具和所有他存下的舍不得烧的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拖在身后,他看上去就像套在那东西上,挣扎着往前挪。我认为那人就是在一个致死的圈套里,已挣扎着穿过一个绳子打结儿的洞或门廊,那里他一雪橇的家具甚至跟不上他。当我听说某个外表光鲜[184]、神情凝重的人,看上去是自由的,束装待发,却在谈他的“家具”, 拿不定主意是否为它投保,我只有同情。“可是我该拿我的家具怎么办呢?”----我蝴蝶般欢乐的心情立刻就纠结在蛛网里。甚至那些看上去好长时间什么都没有的人们,如果问得细一点你都会发现他们在别人的谷仓还存放了一些。我这样来看当今的英格兰,就像一位背着一个很大行囊旅行的老绅士,袋子里尽是长时间居家积攒下来的没用的东西,那些东西他没勇气烧掉;大箱子、小箱子、大包、小包。至少前三样都该扔掉。当今这世道带着自己的床散步[185]肯定超越了一个好人的能力,而且我要诚挚地劝告病人赶紧放了他的床跑开。当我碰见一个移民在装着自己所有的大包裹下蹒跚----就像是自己脖颈上长出来一个巨大的肉瘤----我同情他,不是因为那就是他所有,而是他还不得不带上那所有。如果我必须拖着一个圈套,我也留心要选一个轻的别让它咬住了我的要命器官。但是最聪明的做法还是不要把自己的爪子伸进套子里去。 顺便说说,我还观察到,窗帘对我毫无价值,因为除了太阳和月亮我没有窥探者需要躲避,而且我还乐意他们往里窥探。月亮又不会把我的牛奶变酸[186]也不会玷污我那些肉,而太阳也不会伤害我那些家具或枯萎我的地毯[187];如果他有时对我一个朋友过去热情,我发现比起还得增加一项家庭管理的细务,规避到自然提供的某个窗帘的背后更经济也更好。一位女士曾给了我一条垫子,可是由于我屋子里实在没有地方,也没有时间在屋里或屋外抖落它,就拒绝了。我还是喜欢在门前的青草上擦我的脚。邪恶的事情最好在开始的时候就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