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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消息,李开音头脑嗡的一片空白,他坐立不安,颤抖着右手从衣袋里拿出香烟,又慢慢地放回去,他不知许玉环到底为何会被送去公安局,更不知她和公安局说了什么,在公安局同志的再三的追问和提示下,他只好支支吾吾地承认昨晚曾和许玉环一起散步,但不敢说出蔗田风流的事。
李开音被留在卫生局离职写检查,他见不到许玉环,他无法知道真相,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公安局同志不时过来做询问笔录,卫生局管人事的陈副局长和人事股长三二天就找他谈话,要他深刻地检查自己的错误,不能仅仅在生活作风上,工作态度上检查,要从反修防修,从阶级斗争角度,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两条路线斗争的高度去深刻认识自己所犯的错误。
从公安局和卫生局领导多次谈话中,他意识到,许玉环把他俩的事全都抖出来了,他现在再也隐瞒不了了,等待他的是开除党藉,开除出队的处理只是时间问题。他只好向组织坦白和许玉环的关系,希望能获得从宽处理。
一次次的检讨和谈话教育,李开音彻底地崩溃了。他悔恨交加,深感自己错误的严重性,他觉得对不起妻子和儿女,对不起党和人民的培养,他也觉得对不起许玉环,但对许玉环也有一些怨恨,她怎么嘴巴不严,把两个人的事全抖出去?前几天在床上她还信誓旦旦地说,她今生只爱我一人,可以为我生,为我死,今天就把我卖了?真是红颜祸水, 枕言难信。他也恨下面这条是非根,若不是它作祟,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狠狠地往裤裆砸下一拳,一阵剧痛使他瘫倒在床上。
李开音不敢想像,自己做了这丢人的事,回去后不知如何面对卫生院员工?如何面对女汉子一样的妻子,如何面对亲戚朋友?他一无所长,将来被开除后何以为生?他这个怕死鬼,负心汉见到许玉环如何解释?他越想头越大,越想头越痛。
连续十多天的失眠,他觉得头昏目眩,身心俱疲,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一个北风呼呼的冬夜,被绝望缠绕的李开音,给卫生局, 给妻子,给许玉环各写下遗书,在万般绝望中悬梁自尽了。
得知真实情况, 妻子陆翠月欲哭无泪,咬牙切齿暗骂许玉环这个狐狸精勾引老公,害得她家破人亡,叫了十几人,在岭上医疗站找到许玉环,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顿,一年后带着一双儿女,另嫁他人。许玉环受不了乡亲的白眼,半年后远嫁揭阳。
后人有诗笑骂李开音曰: 男儿敢做应敢当,为何一吓便落荒?早知红颜是祸水,谁敢窃玉又偷香?
又有诗曰:不敢护花莫折花,折花常把是非惹。可怜开音小鼠辈,枉把小命梁上挂。
又有诗叹许玉环曰:为了索回新手表,不思远虑把祸招。可叹无知红颜妹,因小失大恨滔滔。
李开音的死讯及风流韵事像发酵一样四面传开,有人添油加醋,把那风流事说得好像身临其境一样逼真,有的大骂负心汉,寡义贼,死了活该!
李春林听后却对大家说: “人都死了,人死为大,俗语说‘生不立传,死不加刑’大家还是积点德吧!”随着时间的迁移,李开音的事很快地被人淡忘了。那个男青年以抢劫强奸罪被判三年徒刑。
年关将近,李春林前几天就开了年终总结会,把春节后的工作安排好,那时社会风气很好,大家自食其力,又不用向上级拜年送礼,就等着过年了。
李春林忙完一天的工作,正要下班回宿舍。
“李院长,你的电话。”药房的曾振发叫道。李春林一接来电,不禁喜出望外不知来电者何人?有何事?看官莫急,且待小的下回告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