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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的夏夜比江原闷热得多,丝丝的南风夹着一些热气,使人觉得有些闷热。
李春林和邓大增两人坐在进修宿舍六楼天台上,天南地北地聊着天,邓大增是江原县医院放射科医生,他们是同县来的同行,又同是客区人,说话自然比较投机。两人谈起了人生,谈起了家庭,谈起了理想。
从六楼天台向四周望去,只见到处灯光片片,有几座十多层的高楼像巨人一样屹立在低矮的楼房中间,马路上首尾相接的流光往东南西北流驶而去,月亮还未升起,昏暗的天空只见十几颗星星眨着微弱的亮光, 都市的夜空比家乡差多了,在家乡的夜晚,满天的星星连成一片又一片, 一条明亮而宽阔的银河横跨在浩瀚的夜空,牵牛星,织女星,北斗星举头就可找到,而省城的夜空是那么矇昽,那么混浊,据说这是大气污染的结果。
“邓医生,你多一个月就要回去了,你回去后怎么打算?”李春林问道。
“ 唉!我们这些当医生的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照样朝八晚五,月到领工资,倒是你们这些当院长的,像封彊大吏,可以凭自己才干发挥,大干一番事业。”
邓大增郁郁不得志地说。他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医院已十多年 , 至今还是一个大众兵, 论资历,论技术,在十几人的放射科中他是数一数二的了, 几次提主任或副主任就是没他的份。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在大医院工作的人,是我们下级医院的人羡慕的对象,我们在下面天天没日没夜地工作,拿那几十元工资,没有星期天,没有午休晚眠,病人什么时候叫你都要立刻处理,自从两年前新的医疗事故管理办法实施后,对发生医疗事故的要给病人十一种赔偿,医疗纠纷逐年暴增,将来必定医生越来越难做,院长越来越难当。”李春林慨叹道。
“那是市场经济发展的一些负面作用,是一个社会性问题,将来只有用健全法制去解决,我们这些人杞人忧天也无用。你不是想去 深圳發展吗?情况怎么样?”邓大增突然问道。
“是有个在广州的亲戚,以前曾给现深圳市长当过秘书,他说如果我想去深圳发展,他可以帮忙,深圳成立特区不久,正需要一大批人才,不过我顾虑把家搬到那里,困难太多,未答应他的好意。”
“ 那你学习回去总有自己的打算吧!”邓云增说道。
“学习回去总要回报当地政府, 当地群众几年吧,将来有机会争取调进你们医院当个名符其实的外科医生,为更多人服务,把家扎在县城就满足了,那有什么远大理想。”李春林望着浩渺的太空说道。
“我现在也是死田螺难过坵,只能碌碌无为度过一生了,你是大有作为的,年富力强,应有更远大的理想。”邓大增关心道。
李春林说: “当然,每个正常的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没有理想也要有希望,人-旦失去希望就会感到绝望,一个绝望的人就如行尸走肉,什么蠢事都会做出来,一个没有理想的人就会自甘平庸,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最后只好怨天忧人,自怨自艾。”
李春林拿出一盒黄金叶过滤嘴香烟,递一支给邓大增,自己点燃一支吸了一口,接着说:“其实,人的潜能是很大的,正常人的能力只发挥到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但在特殊环境,特定的条件下他可发挥百分之一百甚至百分之一百二十以上的能量,每个人都要有信心,创造条件,创造空间,英雄可造时势,时势也可造出英雄。”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