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江边-罗夏

再江边-罗夏

2018-02-12    06'33''

主播: 巫山中学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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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去的时候就在想,要不要写点什么,上一次虽发自肺腑,却只是为了别人而写,这一次想为自己而写。然而一颗平静的心是写不出来东西的。只是呈现与记录吧。         喧嚣的马路与沉寂的江边致一条绿化带之隔,却仿佛两个相距很远的地方,是人的心境呢?还是真实如此。         车鸣声逐渐褪去,一抬头,便看见了太阳,温柔的余晖,红橙红橙的,红的有些孤单,因为周围的云彩依然保持它白天应有的颜色,白白净净,略显黯淡。火烧云的景象我是看不到了。         仰望总是舒服的,从形态学上说它放松并锻炼了颈椎,从心理上说它让人的目光被恰当安放,没有摇摆不定,也就没有不安与惶恐,只平静地接受着目光所及的风景。         又是一只鹰,不知是不是上次那一只,它一直盘旋着,仿佛在巡视这片江面--它的领地。鹰是可以静止在空中的,即便静止,也不是柔弱的漂浮,它的翅彷佛一把利刃,随时做好了俯冲的准备。我只看到了这坚毅的一面。         取下耳机,瞬时好多好多凉风涌入我的耳朵,明亮,舒服。几艘货船吃水很深,沉默而虔诚的前行,混合着微浪的拍打,它们的低鸣声显得很吃力,应该是从很远的岸边载着那里的人和物要去往另一个很远的岸边卸下重负。一艘相比较而言很小的船行驶在最前面,玲珑而灵动,不知它是否也有终点要去。        冬天的江边没有汹涌的大浪,岸边露出大片大片白花花的石头,上面的绿色随着水分的散失渐渐枯萎,我可以放心的踩在上面,不必担心滑。        思绪仿佛停滞,脚步却到了一个小小的分岔口,理所应当的石梯通往另一个岸边,我的目光里却只有那片极不规整的召唤着我的石头。只是去另一个同向的岸边而已,却有不同的路可以走。朝四处看了看,这个季节绝对不可能突然涨水,除非有人开闸,显然我没有重要到需要有人开闸谋杀的地步,所以,就是它了。        看着只是一段斑马线的距离,走上去才发现需要勇气。石头下汩汩的江水,很浅,像溪流,即便掉下去,除了鞋子被打湿,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但,与生俱来的胆怯吧!或者说与溪流不同的是,少远一点的地方有着足以吞噬生命的江流,它恫吓着我。此条道路最具挑战性的地方是中间,目测半米多,两块大石头各自占据一方,只是需要跳跨而不是走才能过去。应该是很轻松的,但急促的流水扰乱了我,它让我回头,不过是原路返回,上石梯,就到了另一边。这不可能,堂堂12年教育,不,还多,虽然没怎么上过根正苗红的政史课,但语文还是深深的影响了我。困难当头,不能退缩。我就感受着心跳一点一点加速,小声喊着:怎么办,怎么办。一咬牙,跳了过去,再加上几个踉跄,快步到岸上,心才着了地。再回头,那窄窄的间隙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心跳恢复平稳之后,我就又可以肆无忌惮的踩在无棱无角的石头上了,没有什么生来就是没有棱角的,它们应该与水磨合了很久很久。所以我脚下的每一块石头,都是见证了无数个世纪的。       远处一对爷孙在玩水,孙的手上有块精挑细选的石头,爷爷的手上有孙的小包和一脸慈祥的笑。        一位背包客从另外一边走来,是我想去却不敢去的那边,那边有一艘艘废弃的船,人极少,似乎通道也不明显,甚至傍晚看去略显阴森。我是想去的,想去看看那些镌刻着锈迹的船,但我不敢一个人。想着可以求助那个背包客陪我,之所以敢,是因为他背的是学生书包,旁边还有水杯,长相憨厚,胖乎乎的,初中生模样。想了想,还是算了,徘徊许久,决定独自前往,没到一半,还没看到船,就被一长相沧桑且衣着极非的叔叔极人物吓了回来。        我踏上了回去的路,巧的是那位背包客也朝江里扔出了最后一块石头,走了。 会不会是他看到了我的徘徊,应该不是。        让江上的风再从耳边走一次,让那鹰再盘旋一会儿,让那山再黯淡的慢一点。        回到嘈杂的马路,带上耳机,走向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