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第十七章

《道德经》第十七章

2022-09-01    10'04''

主播: 🐇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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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第十七章  [原文] 太上①,不知有之②;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③,其贵言④。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⑤。 [译文] 最好的统治者,人民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其次的统治者,人民亲近他并且称赞他;再次的统治者,人民畏惧他;更次的统治者,人民轻蔑他。统治者的诚信不足,人民才不相信他,最好的统治者是多么悠闲。他很少发号施令,事情办成功了,老百姓说“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   [注释] 1、太上:至上、最好,指最好的统治者。 2、不知有之:人民不知有统治者的存在。 3、悠兮:悠闲自在的样子。 4、贵言:指不轻易发号施令。 5、自然:自己本来就如此。 王弼《道德经注》 太上,下知有之;  太上,谓大人也,大人在上,故曰太上。大人在上,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为始,故下知有之而已。 其次,亲而誉之; 不能以无为居事、不言为教,立善行施,使下得亲而誉之也。 其次,畏之; 不能复以恩仁,令物而赖威权也。 其次,侮之。 不能法以正齐民而以智治国,下知避之,其令不从,故曰侮之也。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言从上也。夫御体失性,则疾病生;辅物失真,则疵衅作。信不足焉,则有不信,此自然之道也。己处不足,非智之所济也。  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自然,其端兆不可得而见也,其意趣不可得而睹也。无物可以易其言,言必有应,故曰悠兮其贵言也。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不以形立物,故功成事遂,而百姓不知其所以然也。   苏辙《老子解》 太上,下知有之;以道在宥天下,而未嘗治之,民不知其所以然,故亦知有之而已。其次,親之譽之;以仁義治天下,其德可懷,其功可見,故民得而親譽之。其名雖美,而厚薄自是始矣。 其次,畏之侮之。以政齊民,民非不畏也,然力之所不及,則侮之矣。信不足,有不信,吾誠自信,則以道御天下足矣。唯不自信,而加以仁義,重以刑政,而民始不信矣。猶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謂我自然。 聖人自信有餘,其於言也,猶然貴之不輕出諸口,而民已信之矣。及其功成事遂,則民日遷善遠罪,而不自知也。 河上公《道德经注》 太上,谓太古无名之君。下知有之者,下知上有君,而不臣事,质朴也。其德可见,恩惠可称,故亲爱而誉之。设刑法以治之。禁多令烦,不可归诚,故欺侮之。君信不足于下,下则应之以不信,而欺其君也。说太上之君,举事犹,贵重于言,恐离道失自然也。谓天下太平也。百姓不知君上之德淳厚,反以为己自当然也。 [引语] 这一章里,老子提出了自己的政治思想主张,他把统治者按不同情况分为四种,其中最好的统治者是人民不知道他的存在,最坏的统治者是被人民所轻侮,处于中间状况的统治者是老百姓亲近并称赞他,或者老百姓畏惧他。老子理想中的政治状况是:统治者具有诚信的素质,他悠闲自在,很少发号施令,政府只是服从于人民的工具而已,政治权力丝毫不得逼临于人民身上,即人民和政府相安无事,各自过着安闲自适的生活。当然,这只是老子的主观愿望,是一种乌托邦式的政治幻想。   [评析] 老子在全书中第一次描画了他的理想国政治蓝图。第一句四个层次的划分,不是从古到今的时代或时间顺序,而是指为治理好坏的统治状况。在老子的观念上,理想的“圣人”是要“处无为之可,行不言之教”,要一如处“太上”之世,体“玄德”之君,能够“生之畜之”。在《帝王世纪》中,记载了帝尧之世,“天下太和,百姓无事,有五老人击壤于道,观者叹曰:大哉尧之德也!老人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这种生动的画面,可以说是对老子的“百姓皆曰我自然”的最好图解。 在本章中,老子把这种理想的政治情境,与儒家主张实行的“德治”、法家主张实行的“法治”相对比,将其等而下之。实行“德治”,老百姓觉得统治者可以亲信,而且称赞他,这当不错,但还是次于“无为而治”者。实行“法治”的统治者,用严刑峻法来镇压人民,实行残暴扰民政策,这就是统治者诚信不足的表现,人民只是逃避他,畏惧他。老子强烈反对这种“法治”政策,而对于“德治”,老子认为这已经是多事的征兆了。最美好的政治,莫过于统治者“贵言”,从不轻易发号施令,人民和政治相安无事,以至于人民根本不知道统治者是谁。当然,这种美治在当时并不存在,只是老子的“乌托邦”式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