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白先生的眼神,稳重、温暖、柔和。
还没见他。他就以“神话”的形式扎根我的脑海中。是的,如果你读过孔明先生的《校长白玉稳》。你不得不这样想。
白先生是个山里娃,但他绝对不是白先生。白先生讲课是不用讲义的,因为记忆力超强;白先生演讲是不用稿子的,因为话语都在硕大的脑袋仓库里存放着。他见校长说校长话,见老师说老师话,见人说人话,见鬼也能来几句鬼话,总归说,不服不行。
白先生的职业是校长。按理,校长算不得职业。但你想想,学校换了那么多,换来换去都总是校长,这不一不小心,校长就做了十七年,你说它不是职业是什么?
白先生的特长很多。跟他聊天,一向喜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我,特意给右耳上了锁。因为一者,实在收获多多;二来,也充分说明此人很会聊天。能说会唱,能聊会侃,这些都是白先生的特长,但我之所以能跟他结缘,则是因为他擅长写文。
白先生的文章,有诗、有散文、有随笔。随笔有思想,散文诗歌有真情。白先生写生活,写思索,写亲情、写故乡……汤峪,因为白先生的这支笔,愈发活色生香;白先生,因为他的汤峪系列,拥趸者众。
白先生爱笑,笑的时候很温和。我好奇着如此温和的他,如何能让那么多的学校“起死回生”。因为毕竟,外表看来,不够厉害呢。但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厉害人,骨子里的厉害。
跟白先生一路走着,可别想消停。这个握手,那个招呼。先生谦虚,说:“蓝田就这么大,所以基本都认得。”这话鬼才信。因为蓝田这疙瘩,少说我也去过五次以上,咋就不见有人招呼我?
白先生身上的西服很吸引我,深蓝色上有些小小的浅色花点,雅致有品,想来价格不菲,想问,没敢。喝茶的时候他却主动跟我聊起他的西服,从他比划的手势里,以为他的西服价值八千,但却不是,他说这件衣服他穿了八年,至于价格,是忘了问了,总归说,帅气养眼。
省作协的同志组织玉山游,白先生是受邀者。他呢,又邀请了我,于是,也就有了周末的蓝田之行。
活动人很多,场面有些大,我们在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后,也就悄悄撤退,进秦岭游山玩水去了。先生选的农家乐,主人熟稔如亲人,一行人吃完,又去了白鹿原民俗村。
沿途景色美不胜收,黄的是油菜花,绿的是麦苗,高大的白杨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新绿的叶子闪着金光,令人心旷神怡。
白鹿原民俗村还没正式开园。一圈走下来,我有些为袁家村、马嵬驿、周至水街以及俺故乡的重泉古镇深深忧虑,而且我料定,我的忧虑,绝非杞人忧天。
首先人家地利条件好。依山而建,高低错落。其次人家在规模上明显超过其他几家。我这样评说的时候,一旁的小王老师笑笑着补充,说他听到过这么一句话:“白鹿原笑了,袁家村马嵬驿哭了……”哎,还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跟白先生互通有无。我给他介绍了方英文、白忠德,他给我介绍了邢小利。聊起,知道白先生和邢小利的相识,竟然是因为医院走廊上的一场偶遇,不由惊呼:世界咋就这么小。
说到了颜值问题。白先生盛赞方英文是美男子。说文坛上像他那样,文章写得好而又长得帅的,实在为数不多。我一边频频点头,一边暗自懊悔:因为就在前不久,我在我的那篇《漫话方英文》里,还对人家方先生的外貌表示了遗憾。莫非,是我视力有问题,也或者,人家帅的时候没被我看着?如今,可是白纸黑字,文章已公然被某杂志发表,不知道人家方先生会不会因我的污蔑跟我打官司。进一步,如果坐进法院,白先生发言的时候,也不知究竟会偏袒哪一个?
白先生是圆润的。白先生自个跟我说,如果非要从他的身上找出个最好的项目来:一不是做校长,二不是写文章,而是,人缘好。据我观察,事实的真相是,他的校长做得很好,文章写得更好,说到人缘,亲眼见过之后,我呢,则表示无话可说。
白先生悄悄告诉我,人活在世上,要记得六字口诀“能办事,会说话。”这话让我愣怔了很久。有些怪他。为何不早二十年告诉我?转眼又想,晚说总比不说好。人要知足。
白先生说他自个长得丑,又说其实好多作家扔进人堆里都像老农。其实丑不丑的,我还真不敢多说,只是临别的时候,我可是跟风度翩翩的他有了四字约定:常来常往。
哦,对了,需要补充的是:我一般不跟心目中的丑人打交道,主要怕自个难受;能够让我愿意常来常往的,在我心里眼里都一定是美女帅哥。毕竟,颜值的问题,不好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