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散文《母亲》张铁虎

配乐散文《母亲》张铁虎

2016-04-14    10'51''

主播: 播音蓝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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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母 亲 张铁虎 没了母亲已经二十八年了,我依然深切地思念着她,而且这种思念越来越强烈。 母亲在世的时候,一家人就数她睡得最晚。 小时候我是和母亲睡一个炕上的,每次起夜去后院,总是看到母亲在暗弱的油灯下把纺车摇得嗡嗡直响,左手的棉絮同时拉出一道有力的白线,然后迅速地绕在锥形的锭子上,一遍一遍地重复,好像在反复一小段美妙的乐曲,母亲便乐此不疲。西边天空的月色透过几颗高大的树冠,越过院墙,清冷的晖从门里涌入,浸在母亲靠门的半侧衣衫上。看着从后院回来的我,母亲总会扬起一脸笑容,习惯地感叹一声,“哎,要是我娃是个女孩该多好!”当时我真的不懂这一句话的意思,但是分明知道母亲很辛苦,那年月一家老小的穿衣都得靠母亲的夜夜纺织。去年中秋夜,月光如初人不同,年过半百,难阻思母热泪,我打开有道云笔记,写下>一首,末两句道,“母恩明月久,长河思娘亲。” 母亲在世的时候,全家人就母亲起得最早。 母亲的脚是刚缠上又放了的那种,母亲说是外婆心疼她,没有被裹成隆起的那种小脚。母亲走起路来“咚咚咚”地响,最先惊醒的是屋后桐树上的几只长尾巴山雀,然后长尾山雀“扑愣愣”地在院子上空盘旋几周,“嘎嘎”地大叫几声便飞到了村东头的一片树林里。每当这个时候,我便会抱怨地喊声,“妈,你能不能让人再睡会!”母亲不生气,但是一定会尽量把脚步努力放轻,把羊拴在院外,屋里屋外洒了清水,一条帚一条帚扫干净了地面,洗了脸,梳挽了发髻,便开始做起了早餐。这时家里的其他人才开始起床漱洗,完了刚好赶上吃饭。早餐吃罢,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留下母亲一个人刷碗洗锅,喂猪喂羊。时至今日,乡下人家多数一日两餐,而那时我家是吃三顿饭的。我的母亲好像前世该下了这一家人似的,为了丈夫和子女,没日没夜的辛苦着。 母亲在世的时候,地里的农活也没少干。 一九八零年中国农村全面实行了土地生产责任制,我家也发生了重大的变故。那天是周三,我顶着炽热的夏日,从学校步行八九里路回家背馍,见到门上那把铁锁,心里一阵酸楚,我找到我家新分的那两亩责任田,已经满头华发的母亲正抡起了沉重的镢头一下一下地整理着待种的田地,汗珠一颗一颗地砸在坚硬的土疙瘩上。母亲见到了我,擦了擦汗,说道,“饭在锅里热着,快吃去,吃完就去上学。”我接过钥匙,背过脸,大踏步地回了家,端起了还冒着热气的捞面就再也忍不住泪雨纷飞了。吃完饭,给缸里添满了水,锁完门,把钥匙给了母亲。在返回学校的途中,脑子里始终是母亲趟着汗水的面庞,到今天还是。 母亲很爱我们,她从来没有打过、甚至都没骂过一句自己的子女,她总是言传身教。 母亲在世仅仅六十年,儿子真的还没有和她呆够。 我思念我的母亲! 2016年4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