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小说《我的父亲》第十集

墨言小说《我的父亲》第十集

2016-11-09    12'59''

主播: 播音蓝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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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作者简介: 墨言 原名,张艳丽 曾用名,张谋 西安阎良人 爱好广泛 最喜欢写诗 本人乐趣:用诗的头脑来完善自己,意在与世无争,做一位自由自在的快乐女神,任时光流逝,凡心不改!诗文多在《作家平台》、阎良《作家协会》、《如歌岁月》《文学前线》刊发! 《我的父亲》 小说连载(十) 婚后的第四年,我们的生活添上了一段“小插曲”,这次之后,以往的十几年里,拌嘴吵架已是家常便饭,心情总是乱糟糟的,一切的不尽人意迫使我在人前少了些言语,命运其实就是辘轳,那缠在自己身上的井绳永远也无法挣脱。 女儿四岁那年的一个冬天,突然高烧不止,并且还伴有“拉痢疾”的迹象,跑了几家医院,都没看彻底,后来还是父亲说离娘家不远的地方,有个专门给小孩看病的医生,让我抱上女儿先去试试;当时老公正在干他装修的工作,每天都不在家呆,我只好自己骑着自行车带着女儿去看病。到了父亲指定的医院,医生为女儿做了非常详细的检查,说女儿已经严重“脱水”,需要马上住院治疗;摸了摸口袋,仅仅只有几块钱的零花钱,我在心里不停地数落老公:“就不是个东西,明知道娃有病,走的时候也不给我留点钱,现在医生让住院,钱从哪来呢?”当时我真想跑到对面的商店里给老公打电话,让他回来;可看到女儿难受的样子,我不忍心丢下她跑出医院…… “算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还是另想办法吧!”抱着女儿,我不禁喃喃自语。猛地,我抬头看见对面商店门口娘家村里的一个正在卖着水果的婶子,灵机一动:“要不让婶子回娘家给母亲捎个话,让母亲把钱给我送过来。”这样想着,便不由自主地跑向婶子…… 向婶子说明了情况,我赶忙又跑进医院,先让医生给女儿把吊瓶挂好,说钱马上就可以拿来。婶子是个热心肠,很快就把我的话捎给了母亲;正当我坐在女儿的病床前抹着泪花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便到了我的跟前,母亲赶忙上前帮我照看孩子,父亲便走到医生办公室,为女儿交上了看病的押金。交完了押金,父亲走进病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我刚才问大夫了,大夫说娃至少得在这住上半个月;是这,咱家离医院比较近一些,这医院条件也不怎么好,打完吊瓶你和你妈把娃抱回来,家里有热炕,让娃好好暖和暖和,一会我先回去,给娃把炕烧热……” “你现在就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打完针我们就回去了。”不等父亲把话说完,母亲便打断了他。 “也行,那我就先回了。”父亲一边应着,一边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床上的女儿……望着父亲走出病房的背影,一股暖流早已涌上心头,回头又看看母亲,她正在小心翼翼的将被头拽向女儿的脖子底下…… 好容易打完了吊瓶,我便和母亲抱着女儿走出了医院。很快,我们便到了家门口,母亲将自行车推进屋,赶忙走进房间,揭开炕上的被子,用手在炕上摸了又摸:“嗯,还行,你大烧炕的技术还不错,你赶紧把娃抱到炕上去,我去给咱做饭……”母亲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房间,向着厨房走去…… 我的记忆里,母亲永远都是一位风风火火的乡下女人,干活麻利认真。不大功夫,母亲便做好了饭菜:金黄的“红薯玉米榛”熬得特别的黏糊,我端上热气腾腾的“玉米榛”,用筷子夹着母亲用砂锅炖好的猪肉白菜炖粉条,那个香呀,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父亲一辈子对商店那些个食品根本不感兴趣,什么蛋糕呀,点心呀之类的,他连看都不看;可他对吃砂锅“情有独钟”,为了吃砂锅,父亲不惜骑上自行车,跑到十几里以外的街镇上,专门去买他中意的砂锅;看好了砂锅,父亲让店主用那种牛皮纸将砂锅包好,卡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再用那种麻绳将砂锅捆绑结实,这才放心地骑上车子回到了家;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取下砂锅,将砂锅清洗了再清洗,然后对母亲说:“赶紧去给咱炖菜去,还有瓶好酒哩,不喝放到那里让人眼馋……” 一碗热乎的玉米榛下肚,母亲这时便专门给女儿熬好了“白面稀粥”(关中地区将稀粥叫‘模糊’),让我给女儿喂,母亲说拉痢疾啥都不能吃,只能喝“模糊”,“模糊”养胃不说,补性也很大;说道这里,母亲也脱了鞋子,上了炕,和我拉起了家常:“旧社会有个穷人家的媳妇去给财主家当保姆,每次给财主家做完饭,和了面的手故意不洗,回到家赶忙将手上的面取下来,还能为家里人熬上一顿‘模糊’,她的小儿子天生体弱多病,后来还是她熬的‘模糊’,硬是把他儿子的身体给补了过来……” “现在的日子都好到阿达去咧,最起码吃穿不用愁了,我小时候还不是没啥吃,你婆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你爷出去做醋生意换点钱,我和你大伯才没有饿着肚子……”这时,坐在炉火旁的父亲一边抽着烟,一边接过母亲的话茬。 父亲这么一说,还倒让我怀念起了我的爷爷。爷爷去世时八十三岁,他去世的前一个礼拜还跑到离我村二里路的玉米地里割了满满一笼青草,记得那时爷爷把草笼架在他的肩膀上硬是一步一步将草扛回了家。爷爷一辈子是个“生意精”,父亲和大伯小的时候他以卖醋为生,一直到大伯和父亲都成了家,爷爷又开始种红薯,卖红薯;记得我上小学三年级时,爷爷每天天不亮就蒸好就红薯,然后把架子车放到院子,将红薯装满车子,用大娘和母亲织的白粗布盖好,每天早上走出家门时,还不忘往自己腰间的白腰带上别好他的烟袋锅……父亲的好多地方都随了爷爷,比如他的勤奋,他的诚实,他为了一家人的生计,经常想方设法的做着各种生意。 快三十年了,爷爷的离世偶尔还让我无意间想起;有时,生活让人太做难,就想学着爷爷和父亲的样子:“做做生意!”可天生笨拙的我,怎么做也做不来。 哈,张家做生意的祖传我恐怕是接不上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