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品人《楊贤博》作者 张孔明

孔明品人《楊贤博》作者 张孔明

2017-05-25    10'19''

主播: 播音蓝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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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张孔明,笔名孔明,陕西省西安市蓝田县人。著名散文作家,出版有散文集《说爱》《谈情》《红炉白雪》《当下最美》及点评本《贾平凹妙语》等作品。供职陕西人民出版社编辑部,责编有《全唐五代诗》《贾平凹文集》《杜鹏程文集》《陕西文学60年作品选》等图书。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理事、陕西省网络文学委员会委员。 孔明品人(033):杨贤博 原创 2017-05-06 张孔明 孔明散文 杨贤博 孔明 十几年前吧,我正在办公室里审稿,一个男子伟岸而入,自称杨贤博,商洛牧护关人,说是慕名访我。我没有热情接待他,等他走后,我是既自责,又释然。我并非不好交朋友,而是不喜欢轻易套近乎,心里却坚信一种缘分:真人得罪不了,得罪的未必就是真人。随缘吧! 缘就来了,不知不觉的,就像白云向我移动,我忍不住就仰望了。我见人一两面,常常记不住脸,我却记住了杨贤博的脸:方正本色,笑起来憨厚,不笑的时候和善,眉宇间既见仁慈,又生英气,总让我联想到高大上的人物,如《红灯记》里的李玉和,如《创业史》里的梁生宝,如革命年代的地下情报员。因此之故,第二次见面,我就认出了他,其时他正猫腰给一男一女照相。虽然是第二次握手,却像邻居串门,半路上相遇了,不客套,不寒暄,已感受到了一种邻里乡情。见面多了,他渐渐就成了朋友。 很长一段时间,我并不知道杨贤博擅长写作,也没有联想到他会是一位文学好写手。他在牧护关工作,每年暑热,必电话邀我去避暑,我却只去过一次,和作家方英文、画家马河声等。我对牧护关并不陌生,经常路过不说,有一年国庆节还专门去过,就只为了吸氧,养眼,近距离领略秦岭风光。自认识了杨贤博后,在我下意识里,牧护关已不是山里人的牧护关了,而是杨贤博的牧护关了。那一次去炎暑晴好,头顶上的白云像飘上去的一团棉花,却又像要随时坠落,我就生了痴心妄想,真想伸出手去,把那云撕扯下来。人如在画中行走,步步都是风景,包谷秆已经“抱娃”了,红樱樱撩拨得人想入非非。路边的大丽花吸引眼球,忍不住想走近。没有清风送爽,却有树荫纳凉,我们就坐在大树底下说笑,山水、文学、乡村和杨贤博都成了我们的谈资,而杨贤博呢,总是忙活,跑前跑后,生怕慢待了“客人”似的。他在牧护关有一院房子,黄昏降临的时候我们走了进去。在乡下人眼里,这院落也就是个院落而已;但在我们眼里,这院落怎么能算院落呢?简直就是“别墅”了!几个人围了一壶茶,高低坐着说话,嘻嘻哈哈,不知不觉就夜深了。临走时握手,我问贤博:“你是神仙吧?”此后经年,我总梦见那一幕,坐中人神聊,每个人都沾了仙气,那仙气本来只杨贤博身上才有的。 一次,很偶然被一篇散文吸引,文字水淋淋的,民风乡情扑面而来,读完才知道是杨贤博写的。再读一遍,觉得那样的美文不接地气是写不出来的,没有贤博那样的人生阅历也是构思不出来的。有了先入为主,对贤博的文就每见必读,读后总有再读一遍的冲动。他的文章就像洋芋糍粑,软和里别是一种筋道,不用咀嚼便可回味;就像幽谷浅流,缓缓迂回,却汩汩有声;就像农人种庄稼,不经意的耕耘,却是很得意的收获。他写亲人时那种情真意切,写乡村时那种魂牵梦绕,写人生时那种灵感天赐,都是上乘之作,都经受得住时间过滤,都不会被岁月吞食。他已收获了文学成就,有已出版的散文集为证,也有博客、朋友圈里的众多点赞、分享为证。文学本寂寞,他却不寂寞了,那就是已经出道了。 用文如其人形容杨贤博只可能对一半,另一半嘛,文是文,人是人——文比人灵秀,人比文开朗。他有乡愁,因为乡情是他的蒂带,被剪断了,却更怀旧了;被阻隔了,却更牵肠挂肚了。这是明显的文人情怀,但他却在文学的边缘上挣扎;这是典型的文人情结,但他却宿命地为生计奔波。一方面,他的文情笔意被个人经历所滋养;另一方面,他的才华灵感却被生存之道所挤兑。他的文学梦一直在做,而有梦比有钱可能更养生。 当下的杨贤博就像一个候鸟,在两个地方来回栖息——时而牧护关,时而西安。每次接他电话,总觉电话那头带着山岚水气,似乎无线电里,有电流,更有清流,实际上他可能正在都市散步,或者正在赏心悦目:热闹灯下客,豪华梦里人。时常看见他在微信里点赞,我又觉得他近在眼前,不是码字,就是雅聚,偏偏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正听山雀清音,正闻泥土清香。牧护关人羡慕他把家搬到了城里,高楼如林里居然满足了他的大隐于市,想去曲江留吟,不过抬脚而已;西安城人更羡慕他在山清水秀的地方上班,看红日从峰峦上冉冉升起,望繁星在宇宙里熠熠生辉。是乡下人,却比城里人活得潇洒自在;是城里人,却比乡下人活得滋润充实。把人活到这份上,哈,做神仙都“不要不要”了。 2017年5月6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