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牢固的信念 伟大的普遍信仰通常数量都非常有限。对于每个历史悠久的民族来说,这些信仰的诞生和灭亡都意味着它的历史高峰,构成了文明的真正基础。
在群体的心中形成一时的主张非常容易,建立长期的信念则很难,而后者一确立,要消除它也同样难。想改变它,往往要以暴力革命为代价,而革命也只有在信念几乎完全失去对人们的精神控制时才有这种力量。可以说,革命是用来最后扫除残渣的,可习俗的枷锁总是不让人们彻底将之抛弃。革命的开始其实就是信念的结束。
一种重大信念走向衰亡的确切日期是很容易发现的,即它的价值开始受到质疑的那天。所有的普遍信念都是一种虚构的东西,经不起检查,一检查就会送命。
然而,尽管信念已风雨飘摇,建立在它上面的制度却仍保持着自己的力量,慢慢才会消亡。当它最终完全失去自己的力量时,它所支撑的一切马上就会轰然倒塌。一个民族,如果不马上改变文明的所有因素,就无法改变自己的信仰。
它会改变这种文明,直到找到可以接受的新的普遍信念。在这之前,它当然会处于无政府状态。 2 群体多变的主张 密切关注公众的看法现在成了报纸和政府的主要工作。一个事件、一个法案、一场演说会引起什么效果,这就是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没有什么比群众的思想更不稳定、更多变了;我们常常看到前一天还受欢呼的东西,今天就被谴责。
缺乏主导性意见,普遍信念也纷纷解体,结果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统一的看法,公众对与自己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东西越来越不关心。各种理论学说,比如说社会主义,它们只能在文盲阶层,比如说,矿山和工厂里的工人,找到真正信服它的捍卫者。小资产阶级以及受过一点教育的工人都成了怀疑论者,至少观点极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