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洞
文/言 农
一
我来看的 不是
渣滓洞
许多人来看的 也不是
渣滓洞
竹签 镣铐 枷锁
写成的名字
是一滴一滴鲜血的勾勒
昏暗的光里
一针一针刺绣镰刀与斧头
手指皮的血
滴进五角星的脉络
来的人不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
但每一个人都刻在来的人心里
一代一代人
一拔一拔人 来了又来
二
渣滓洞 白公馆
墙壁上的每一张图片
每一段文字
都是胸膛燃烧的火焰
不仅穿越山洞
还穿越一个历史长空
这是一条单行道
一个进口 一个出口
一个又一个闪光的名字
和闪光的故事
是这条路上的信号灯
指挥你
通往出口的方向
勇往直前绝不回头
三
雨 有意把这堵锁住自由的墙坍塌
留出一个生命的活口
再次垒砌的时候
埋下
篾条 树枝和毛草
等待燃爆
夜晚风雨交加
雷霆预谋了一场杀戮
摇摇晃晃的探照灯
分不清是非
把通向光明的缺口
堵死
流星雨似的子弹
张牙舞爪
沽沽流淌的鲜血
从一堆肉体垄起的丰碑里
浸进母亲的血液
(2019.5.25与重庆沙平坝区作协瞻仰渣滓洞英雄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