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读文录音205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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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4    47'29''

主播: 🎶心兮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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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2020年11月14日 今日夜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938号: 凡在北国过过冬天的人,总都道围炉煮茗,或吃煊羊肉、剥花生米、饮白干的滋味。而有地炉、暖炕等设备的人家,不管它门外面是雪深几尺,或风大若雷,而躲在屋里过活的两三个月的生活,却是一年之中最有劲的一段蛰居异境;老年人不必说,就是顶喜欢活动的小孩子们,总也是个个在怀恋的,因为当这中间,有的萝卜,雅儿梨等水果的闲食,还有大年夜,正月初一元宵等热闹的节期。 但在江南,可又不同;冬至过后,大江以南的树叶,也不至于脱尽。寒风——西北风间或吹来,至多也不过冷了一日两日。到得灰云扫尽,落叶满街,晨霜白得像黑女脸上的脂粉似的。清早,太阳一上屋檐,鸟雀便又在吱叫,泥地里便又放出水蒸气来,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门前的隙地里去坐着曝背谈天,营屋外的生涯了;这一种江南的冬景,岂不也可爱得很么? 我生长在江南,儿时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铭刻特深;虽则渐入中年,又爱上了晚秋,以为秋天正是读读书,写写字的人的最惠节季,但对于江南的冬景,总觉得是可以抵得过北方夏夜的一种特殊情调,说得摩登些,便是一种明朗的情调。 江南的地质丰腴而润泽,所以含得住热气,养得住植物;因而长江一带,芦花可以到冬至而不败,红时也有时候会保持住三个月以上的生命。像钱塘江两岸的乌桕树,则红叶落后,还有雪白的桕子着在枝头,一点—丛,用照相机照将出来,可以乱梅花之真。 草色顶多成了赭色,根边总带点绿意,非但野火烧不尽,就是寒风也吹不倒的。若遇到风和日暖的午后,你一个人肯上冬郊去走走,则青天碧落之下,你不但感不到岁时的肃杀,并且还可以饱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里的生气;“若是冬天来了,春天也总马上会来”的诗人的名句,只有在江南的山野里,最容易体会得出。 ——摘自郁达夫《江南的冬景》 2020年11月14日 今日早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936号: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永恒的选择题,以至于到最后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可能不在于我们的能力,而在于我们的选择。选择无处不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海子的选择;人不是生来被打败的,是海明威的选择;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是司马迁的选择。 选择是一次又一次,自我重塑的过程,让我们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完善。如果说,人生是一次不断选择的旅程,那么当千帆阅尽,最终留下的就是一片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风景。 人这一生,要面临多少次的选择,小到今天我们吃点什么,大到在一些关键时刻的决策。有一年,法国的一家报社举办了一个有奖竞答,其中有一道题目是:如果卢浮宫着火了,你选择救哪一幅画?最终获得金奖的答案是:我选择离门口最近的那一幅。所以说,选择是一种智慧,而我们的人生,也是一次又一次选择的结果。 有人说我们这个时代不缺机会,所以也势必会让每个人面临很多的选择。那么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还是随波逐流;是直面挑战,还是落荒而逃;是选择喧嚣一时的功利,还是选择持久平静的善良。无论如何,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做出一个在日后回想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摘自董卿《朗读者》主持词古诗词品读: 《摊破浣溪沙》 五代:李璟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栏干。 译文:荷花落尽,香气消散,荷叶凋零,深秋的西风拂动绿水,使人愁绪满怀。美好的人生年华不断消逝。与韶光一同憔悴的人,自然不忍去看(这满眼萧瑟的景象)。 细雨绵绵,梦境中塞外风物缈远。(醒来)寒笙呜咽之声回荡在小楼中。(想起故人旧事),(她)含泪倚栏,怀抱无穷幽怨。 赏析:岁月极美,在于它的必然流逝,春花、秋月、夏日、冬雪。轻轻抖落,上一季的风尘,风开始变得凌厉了。叶子蜷缩在大树的怀抱,冬,就这样着一身素衣缓缓而来。天地间失去了姹紫嫣红的喧嚣,却多了一份纯洁通透,宁静安然的诱惑...... 南方的冬日里,有那么一株残荷,它只有枯萎的残叶,折弯的荷梗以及莲蓬的花茎。当小鸟轻轻立在残荷上,仿佛时间就此定格,那不经意间,不知柔软了多少人的心。2020年11月13日 今日夜读 “雲之梦”荐读文字第935号: 第一次去青岛之前,实际上我已经对青岛很熟悉。距今三十年前,正是人民公社的鼎盛时期。全村人分成了几个小队,集中在一起劳动,虽然穷,但的确很欢乐。其中一个女的,名字叫做方兰花的,其夫在青岛当兵,开小吉普的,据说是海军的陆战队,穿灰色的军装,很是神气。青岛离我们家不远,这个当兵的经常开着小吉普回来,把方兰花拉去住。方兰花回来,与我们一起干活时,就把她在青岛见到的好光景、吃到的好东西说给我们听。   什么栈桥啦,鲁迅公园啦,海水浴场啦,动物园啦,水族馆啦……什么油焖大虾啦,红烧里脊啦,雪白的馒头随便吃啦……通过她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的描述,尽管我没去过青岛,但已经对青岛的风景和饮食很熟悉了,闭上眼睛,那些风景仿佛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方兰花除了说青岛的风景和饮食,还说青岛人的“流氓”。她说——起初是压低了嗓门,轻悄悄地:“那些青岛人,真是流氓成性……”然后就突然地抬高了嗓门,仿佛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似的喊,“他们大白天就在前海崖上吧唧吧唧地亲啊……”这样的事情比风景和饮食更能引起我们这些小青年的兴趣,所以在方兰花的腚后总是追随着一帮子小青年,哼哼唧唧地央告着:“嫂子,嫂子,再说说那些事吧……再说说嘛……”她低头看看我们,说:“瞧瞧,都像磅一样了,还敢说给你们听?”   生产队里有一个早些年去青岛贩卖过虾酱和鹦鹉的人,姓张名生,左眼里有颗宝石花,歪脖子,有点历史问题,整日闷着不吭气。看方兰花昂扬,气不忿儿,终于憋不住,说:“方兰花,你天天吹青岛,但你是坐着你男人的小吉普去的,你坐过火车去青岛吗?你知道从高密坐火车去青岛要经过哪些车站吗?”方兰花直着眼答不上来。于是张生就得意地歪着脑袋,如数家珍地把从高密到青岛的站名一一地报了出来。 ——摘自莫言《第一次去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