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17“雲之梦”晚间荐读文字:
成都天气,热的时候不过热,冷的时候不过冷,水分很多,阴晴不定,宜于养花木,不宜于养人。因此,住在成都的人,气色没有好的,而花木无一不好。在北平江南一带看不见的好梅花,成都有;在外面看不见的四五丈高的玉兰,二三丈高的夹竹桃,成都也有。据外国人说,成都的兰花,在三百种以上。外面把兰花看重得宝贝一样,这里的兰,真是遍地都是,贱得如江南一带的油菜花,三分钱买一大把,你可以插好儿瓶。从外面来的朋友,没有一个人不骂成都的天气,但没有一个不爱成都的花木。
成都这城市,有一点京派的风味。栽花种花,对酒品茗,在生活中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一个穷人家住的房子,院子里总有几十株花草,一年四季,不断地开着鲜艳的花。他们都懂得培植,懂得衬贴。一丛小竹的旁面,栽着几树桃,绿梅的旁面衬着红梅,著薇的附近,植着橙柑,这种衬贴扶持,显出调和,显出不单调。
成都的春天,恐怕要比北平江南早一月到两月罢。二月半到三月半,是梅花盛开的时候,街头巷尾,院里墙间,无处不是梅花的颜色。绿梅以清淡胜,殊砂以娇艳胜,粉梅则品不高,然在无锡梅园苏州邓尉所看见的,则全是这种粉梅也。“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和靖先生的诗确是做得好,但这里的好梅花,他恐怕还没有见过。碧绿,雪白,粉红,朱红,各种各样的颜色,配合得适宜而又自然,真配得上“香雪海”那三个字。
现在是三月,梅兰早已谢了,正是海棠玉兰桃杏梨李迎春各种花木争奇斗艳的时候。杨柳早已拖着柔媚的长条,在百花潭浣花溪的水边悠悠地飘动,大的鸟小的鸟,颜色都很好看,不知道名字,飞来飞去地唱着歌。薛涛林公园也充满了春意,有老诗人在那里吊古,有青年男女在那里游春。有的在吹萧唱曲,有的在垂钓弹筝,这种情味,比起西湖上的风光,全是两样。
——摘自刘大杰《成都的春天》(1)20230319“雲之梦”晚间荐读文字:
李娟(陕西):《一件衣裳一个春天》(1)
作家董桥说,干净是好的,人和文都一样,要干净,像屠格涅夫,像初恋。读这些文字就想起白色的衣衫。白色的衣服适合初恋时期的女孩穿,因为她没有沾上一点人间的烟火气。雪为肌肤,花为容颜,洁白的衣裙,盈盈一握的腰身,最好再梳着一袭乌黑如瀑的长发,冰清玉洁的美。电影《梅兰芳》中,年少的梅兰芳穿一袭白衫,暮色深沉时走在灰墙灰瓦的街巷上,背影竟就着一种空灵飘逸的美。我以为,只有他那样的男子,才能将白衣穿得如此洁净无邪,超凡脱俗。
衣服的颜色,我除了喜欢白色、藕荷色就是蓝色了。蓝色有着一丝忧郁和薄凉的美,又仿佛一缕诗魂。秋水共长天一色,让人想起秋水的蓝,天际的蓝,水中的青草,秋虫的呢喃,垂柳的倒影,离别的萧声。让人想起“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江南。仿佛看见一位江南采莲的女子,穿一件白底蓝花的衣衫,尖尖的下巴,水一样的眼眸,美如水乡的一尊青花瓷。那女子荡一叶小舟,划入藕花深处,惊起一滩鸥鹭。
红色我不大喜欢。但是,红色象征着俗世生活的喜气和美满。正如《红楼梦》中一回,四面粉装银砌,忽见宝琴披着凫靥裘站在山坡上,身边的宝玉则披着一件大红猩毡怀里抱着几枝从栊翠庵采来的红梅。贾母笑着问,你们瞧,这山坡上配上他的这样的人品,又是这件衣裳,后头又是这梅花,像什么?众人笑道,这就像老太太房中挂着的那幅《双艳图》。所以,人在年老的时候就喜欢大红大紫的颜色,不为别的,就觉得它透着寻常人世的喜庆、祥和、圆满。
藕荷色是很挑人的,肤色不好的女子穿不好就显得俗了,不高雅。只有玲珑身材,肤如凝脂面如桃花的女子才衬得上它,那是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喜欢它是因为一件旗袍,藕荷色的花朵,水气泱泱,肆意点染几枝淡绿的树叶,滚着同色的边和镶嵌着小小的盘扣,锁住女子如莲的心事。如同日本画家东山魁夷的画,纯粹的唯美典雅,一种静谧而舒畅、散淡的美。穿上它,几分优雅,几分妖娆,几分婉约,几分忧伤和暗自欣喜。适合在烟花三月的午后,宁静暖和,伴一杯清茶,坐在紫藤花树下悠闲地读书,树上的花瓣落在书上。 20230317“雲之梦”午间荐读文字:
在链接中国东南部地区的104国道的一侧有座巨大的土台,土台附近的山,叫做瑶山。令人惊奇的是这座小山的山头竟然被人工削平了。考古工作者认为这是一处经过精心设计的祭坛遗址,在祭坛的周围还有大量的良渚人墓葬,墓葬中出土的精美玉器表明他们都是贵族。考古发掘表明104国道一侧的长方形土台全部是由人工夯筑的,面积达30万平方米,至少需要一万个人工作近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完成。
在司马迁的记述中还有一位远古的英雄,名字叫蚩尤。传说蚩尤勇武善战,有兄弟81人,大概是指众多的部落结成的联盟,被称为东夷集团。他们活动地点主要是在黄河下游的山东地区。而黄帝和炎帝结成的部落联盟被称为华夏集团,主要的活动地区是在今天的河南、陕西、山西一带。考古发现表明,这两个地区的文化越来越发展,大概在5000年前的时候,这两个文化碰撞与交汇在一起。最终,它导致在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们都成为了中华儿女、炎黄子孙。
事实上中华民族不仅仅是炎黄子孙,也是蚩尤的子孙,是所有不知名的祖先们共同的子孙。距今5000年到4000年间,是中华民族历史上英雄辈出的时代。无数个英雄的故事就从那个时代开始流传下来,无数个传说构成了中华民族最初的历史。文明的曙光初照在中华大地,一个新的国家即将诞生,那是最早的中国。
——摘自纪录片《中华文明》解说词(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