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14“雲之梦”午间荐读文字:
在“十里扬州风物妍”的清灵委婉之地,有一位“出落的神仙”般的戏曲演员——珠帘秀。她不仅容貌极美,杂剧表演能力更是独步当时,无人可敌。除了出演女性角色,她还能出神入化地反串男角。无论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无不天然老成,惟妙惟肖。
后世梨园界对她推崇备至,她也以才艺赢得了众多文人的尊重与爱慕。据说,她最终选择将终身托付给一个背景模糊的钱塘道士。关汉卿曾是与她词曲赠答的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望江亭》《救风尘》都是关汉卿专为珠帘秀写的戏。他们的故事引发过后世很多浪漫的猜想,但其实,后人所了解的也只有这么多。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何时出生,何时逝去,到底经历过什么。和关汉卿一样,她留下的痕迹只和戏剧有关。
传说中,珠帘秀嫁于道士后,就作别了留下过她夺目光彩的舞台,洗净铅华,远离风尘。他们一起生活了20年,在她离世后,钱塘道士写下了四句话:“二十年前我共伊,只因彼此太痴迷。忽然四大相离后,你是何人我是谁?”痴迷于戏的人,经常分不清真实与虚构,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我。对于关汉卿来说,人生是一出戏,更是大梦一场,笑过、哭过、闹过、悲过、来过,足矣。
——摘自纪录片《中国.第二季.第四集.市井》解说词(本集完)20231016“雲之梦”午间荐读文字:
在中国古代政治体系中,臣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他们维系着国家机器的有序运转,上事君,下治民,是联结君和民的纽带。他们是服务者,也是管理者,是政策的制定者,也是执行者。很多流传至今的隽永的制度和规范,都来自他们的设计。
臣是一种身份,也是一种职业。他们依附于君而存在,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但他们又是有着各自思想与性格的人,他们的能力有大有小,品性有好有坏。由于价值观不同,选择不同,所言所行不同,他们在后世留下了褒贬不一的评价。历史进入到明代时,君和臣的关系发生了一次极大的变化。文官集团里,出现了两个极致的代表,一个叫海瑞,一个叫张居正。
经历了一次严重的宫女刺杀事件后,明帝国的第11位皇帝朱厚璁就很少上朝了。他不信任任何人,除了贴身的太监、侍卫,以及屈指可数的几位内阁大学士,他几乎不见其他人。无论是儿子,还是大臣。他宁愿跟自己的猫待在一起。
除此之外,只想修仙求道。他的先祖朱元璋是中国历史上出身最寒微的开国皇帝之一。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朱元璋也是历史上最勤勉、最严苛的帝王之一。他要求,无论寒暑,皇帝每天都要上朝三次,不仅要接见大臣议事,甚至还要接见普通民众。只是,快两百年过去了,一切都在改变。
——摘自纪录片《中国.第二季.第五集.臣子》解说词(1)[玫瑰][咖啡]周末荐读文字:
刘什杰:《兰州到老》(1
“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月亮照在铁桥上,我对着黄河唱。每当我醒来的时候,想起了家,想起了兰州;想起路边槐花香,想起我的好姑娘……”
在大西北的上空,始终盘旋着一阙粗粝而厚重的旋律,乍一听不入耳,听过一遍之后却浑然忘我,仿佛双耳灌满了呼啸的秋风和漫卷的黄沙,喜悦和酣畅夺眶而出,将一汪深沉狠狠地摔打在奔驰的大地上;西北的城市亦是如此,不端庄、不秀丽,不精致,像一个扎着围裙的庄稼汉子,乍一看不起眼,生活过之后却刻骨铭心,成为永生难忘的另一世。
中原的西域,西域的中原。
北纬36°03'、东经103°40',这里就是兰州,一个夹在两山之间,黄河穿城而过的省会城市。兰州位于中国版图的几何中心,但在人们的心中,它是"八月即飞雪"的边地,是"春风不度"难见故人的关口,是中原踏步西域的边境,是"一带一路"伸进河西走廊的入口。兰州之于新疆、青海是中原,之于苏杭、上海是西域,这座城市自古以来作为界点被人们所熟知。
这座临界的城市连通四面八方,离哪儿都不远,离哪儿也都不近,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这里驻足,也从这里离开,使这里沾染了天然杂糅、混血的气息。黄河水奔腾不息,将这里劈成两半,皋兰、白塔两山拔地而起,又将这里包裹其中,人们在这狭长通透的河谷间自由生息,世代得到山河的庇佑,这里就是兰州。
“寂寞的白塔后山夜晚悄悄落雨,未东去的黄河水打上刹那的涟漪,千里之外的高楼上你彻夜未眠,兰州啊兰州……”,兰州,一座连通古老与现代的城市,一个贯穿越文明与荒蛮的结点。
20231016“雲之梦”晚间荐读文字:
兰州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驿站,一直被经过。以兰州为中心,向西是河西走廊,连接横亘欧亚的丝绸之路;向南是"中国的麦加"——临夏,再往南有世界上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拉卜楞寺;向北穿越广袤的乌苏沙漠,是马背上的民族﹣﹣蒙古族;向东则是秦砖汉瓦、十三朝古都的长安。走过兰州的人很多,却鲜少有人驻足于此,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有着普济家国苍生的宏大志愿,在这里停留,也从这里走向远方。
张骞从这里走过,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班超、霍去病从这里走过,保卫家国,开疆拓土;玄奘从这里走过,一路跋涉,翻山越岭,求取大乘佛教真经;高适、岑参从这里走过,去往安西、北庭,写下豪放慷慨的壮丽诗篇;左宗棠从这里走过,平叛边患,栽下了随风摇摆的左公柳……历史烟尘过往,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沙,被吹来,又被吹走,于是这座城市变得混杂模糊,同时也变得包容慷慨。
兰州是一座漂泊的城市,汇聚着来自四方的人,容纳着各自的故乡、信仰和愿望。兰州有一条街道叫做“一只船”,相传是一群江南亡人的墓园,当年清廷重臣左宗棠平复边患途径此地,大批将士阵亡,左宗棠无法将他们带回到故乡,便将他们安葬于此,将墓园修成船型,船尾于此,船头朝向南方,遥望故乡。
汉族、回族、藏族、满族等三十多个民族都曾在这里留下足迹,兰州敦厚包容,有人来,它便张开怀抱,有人走,它便目送离开。兰州一直被融合,一直被改变,一碗牛肉面就融合了藏、回、汉的味道,一口“京兰腔”包纳着各地的乡音,兰州在岁月的风沙中渐渐模糊了本原的样子,却也渐渐融合出它“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独特魅力。
— —摘自刘什杰《兰州到老》(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