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了甜蜜的地方
博尔赫斯
我的祖父辈同这片遥远的土地
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他们和田野亲密无间,
对这里的水、火、风、土
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们是一些军人和庄园主,
以明天的希望哺育心胸,
地平线有如一根琴弦,
在他们严峻的日子深处回响。
他们的日子像河流那么明澈,
他们的下午像水池
蓄的水那么清新,
一年四季对于他们
像是熟悉的民谣的四行诗句。
他们眺望远处扬起的尘雾,
辨认车队或者马群,
宁静的剑刃闪着光芒,
使他们心花怒放。
有一个曾同西班牙佬打仗,
另一个在巴拉圭冲锋陷阵;
他们都久经风雨世面,
征战对于他们只是顺从的女人。
天空寥廓,平原无垠,
他们的日子过得艰辛。
他们有户外生活的智慧,
纹丝不动地骑在马背,
支配着平原上的人们,
指挥每天要做的工作,
和一代一代的牛群。
我是城里人,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
城市、地区和街道是我活动的圈子:
下午传来远处的电车声
增添了我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