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专辑 顶呱呱讲故事32 茶宠

广播专辑 顶呱呱讲故事32 茶宠

2016-11-03    38'15''

主播: 阿拉顶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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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感谢收听,期待你对本期节目的评论留言哦~ 茶宠 作者:许建立 来源:《故事会》   炒栗老人的神秘被捕,牵扯出一段有情有义的前尘往事;一枚稀世珍宝,改变了几个年轻人的人生轨迹……当日军铁蹄踏入故乡,老城陷入重重危情,他们将如何抉择,扭转乾坤?   1.墓沙炒栗      民国时期,老城葫芦巷有个炒板栗的高手,名叫刘一白。刘氏炒栗香飘老城,吸引了一大批忠实主顾,警备司令部司令丁远山新过门的三姨太阮世玉就是其中一个。她呀,三日不食刘氏炒栗,就跟丢了魂似的!   这天,阮世玉叫警卫小章去买板栗,小章到了葫芦巷,却吃了闭门羹。一打听,才知刘一白惹上了官司,被丁司令关押在牢房里,具体原因不详。   阮世玉肚子里正馋虫作怪,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跟着小章来到了警备司令部,冲着丁远山一顿嚷嚷:“满街都是坏蛋,你不捉,捉个手无寸铁的老头做什么?”   丁远山喊了声:“我的祖宗,你不知刘一白的底细啊!”   阮世玉冷冷地道:“反正你得放了刘老头,我要吃刘氏板栗。”   丁远山哂笑:“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刘一白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吗?”阮世玉当然不知道。丁远山说:“最近警备司令部捉了个专门盗阴山墓的贼,你知道那贼人做何供词?盗墓贼不挑重要的讲,却供出刘一白来。”   阮世玉大吃一惊,杏眼圆瞪:“刘一白也去盗墓吗?”丁远山说:“刘一白盗的不是坟里的宝贝,他盗的是墓沙。”   阮世玉是糊涂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她现在正想吃的刘氏板栗,用的就是阴山墓里的沙炒的。不等丁远山继续说下去,阮世玉便扼住脖子,干呕起来,连连发誓再也不吃刘氏板栗了。不过末了,她还是不甘心地对丁远山说:“你让我去见一下刘一白,如果真是那样,就让他把牢底坐穿吧。”   丁远山答应了,让警卫小章带着阮世玉直达深牢。   刘一白嘴角含血,正倚靠在牢壁边,屁股底下是一堆枯黄的野草梗。“吱呀”一声,牢房的门开了,刘一白抬眼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老主顾阮世玉,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显然觉得很意外。   阮世玉支走小章,面带愠色,直指刘一白:“人家盗古墓是一夜暴富,你盗墓沙却是劳心动神,去做那小笔买卖,何苦呢?”   刘一白叹了口气,说:“阮小姐,你可不知啊,用墓沙是刘氏祖上传下来的炒栗秘方。墓沙年代越久远,炒出的香味就越绝。我炒的板栗,不论香酥、色泽、口感,都有别于他人,就是因为别人用的是河沙、溪沙,罩住了味,透不出板栗那股勾人的香。”   这一说,又勾起了阮世玉的馋虫,难怪自己几日不食刘氏板栗就茶饭不思,她接话道:“不过,说来也是,丁远山那个死胖子也太狠,区区盗点墓沙,也不至于把你关到这死牢里。你放心,我帮你求求情,没准能放你早点出去。”   刘一白瞄了一眼门外的小章,那小子正和狱卒抽烟唠嗑,刘一白压低声音说:“小阮,我是把你当亲人啊!”阮世玉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经常光顾他的店,他借故这么说。哪知刘一白叫出她父亲的名字,阮世玉才大吃一惊:“你知道我父亲是阮顺拿?”   “说来话长啊!”刘一白道出与她父亲的一段往事。   2.前尘往事   十五年前的一天,刘一白趁着月暗星明,赶脚去阴山,想从盗洞中盗点墓沙。不料刚赶到阴山脚下,就看到两伙盗墓贼从各自的盗洞出来后,不知因为什么事起了摩擦,骂着骂着,四个人扬起铁锹、镐头,打起来了。   刘一白吓得躲在阴暗处,不敢出声。没过多久,就见三个精壮汉子倒在了地上,只剩一个奄奄一息,抚着肚子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走几步就摔一次。   刘一白心有不忍,便走了出去。那人见到刘一白,说:“刘师傅救我。”刘一白反问:“你认识我?”   那人说:“刘师傅经常自此取沙,哪能瞒住盗墓的呢!有一次,我就跟踪你,看你取沙做什么,就跟到了刘氏店。因为相安无事,就互不揭举。”就这样一问一答,刘一白才知道那人叫阮顺拿。   阮顺拿告诉刘一白,说今日盗的墓尤其古怪,两伙人挖了两个盗洞,才发现盗的是同一个墓。他先到了墓底,掘了宝贝,出来后,另一伙人无功而返,要分赃,不给就斗了起来。可怜他的同族兄弟,死在镐头下,幸亏他有几下三脚猫功夫,这才幸免于难。   刘一白把阮顺拿扶到店里,赶紧请来郎中给他瞧病。   因救治及时,阮顺拿捡回了一条命。为感谢刘一白的救命之恩,阮顺拿打开那个布袋,露出盗的宝来,要分恩人一半。   刘一白直摇头,摆摆粗糙的大手,说:“这些是你们拿命换的,还有兄弟因此蒙难,我可不能要。”   阮顺拿不依,坚持要刘一白选一样,否则就赖在他这儿不走了。见这情形,刘一白只好打眼一瞅,这盗的宝里有玉镯、有金器,只有一个是紫砂做的小茶宠,形似蟾蜍,背上有七颗小点。一见这小玩意,刘一白的眼睛亮了。   茶宠,顾名思义,是爱茶之人的心头好,多是用紫砂或澄泥烧制的陶质小件,多以金蟾、貔貅、灵龟等吉祥物为造型。喝茶时,蘸茶汤涂抹或直接淋漓,年长日久,茶宠就变得温润可人,茶香四溢。刘家祖上虽以炒板栗为生,但对茶也颇有研究,刘一白一眼就认出这茶宠是“七星蟾”。   刘一白清楚,世上七星蟾做得最精巧的,是宋元时期的“苍劫社”。苍劫社虽是一个民间手工作坊,工匠却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他们做出的茶宠,必须用精茶发酵后的茶沫与研磨后的紫砂泥反复揉搓、打磨,精心烧制而成。   后经乱世动荡,世上所存的苍劫社的作品寥寥无几、弥足珍贵。而这只七星蟾,蟾足上拓印的一行小字,正是苍劫社的标志。   就这样,刘一白留下了这只七星蟾。   过后,阮顺拿经常到刘氏店喝茶,俨然成了兄弟,走的时候回回带半斤栗子,说是小女爱吃。也就是这样,刘一白知道阮顺拿有个女儿,叫阮世玉。   提到父亲,阮世玉泪如雨下,说:“原来如此。可我爹生前为何从未跟我提起过您呢?”   刘一白说:“这是一段不光彩的往事,也是我和他两人的秘密。”阮世玉问刘一白怎样才能救他出去,刘一白摇摇头说:“丁远山爱宝如命,不拿到此物必不甘罢休。”   阮世玉纳闷了:“怎么,丁远山抓你,是为了七星蟾?”   刘一白闭上老眼,点点头说:“这还要从你过门那天的喜宴说起……”   说起这桩婚事,阮世玉心头涌上一抹凄凉。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一名学音乐的女学生,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料父亲阮顺拿在一个鉴宝会上,竟当面指出一件人家正在交易的藏品为赝品,得罪了人,那人花银子把他往死里整。为了救下父亲一命,阮世玉低三下四地找到“判官”丁远山。丁远山一见阮世玉的清纯样,魂都被她勾走了。父亲得以释放,而阮世玉则被迫脱下了学生装,成了丁远山的三姨太。   可没过几天,父亲还是死在了兵痞的手下,虽然丁远山毙了那个被人收买的兵痞,但这份怨念,在阮世玉心中从未抹去……那天的喜宴,她心中郁结,早早回房锁门休息了,丁远山大概觉得无趣,便和属下们闹到很晚才散。   刘一白回忆道:“那天深夜,丁远山派人兵分二路,一路把东街演皮影戏的老曹头给‘请来’,续了一出皮影戏;一路则去擂我的门,把枪架在我脖子上,叫我连夜赶炒一担的板栗。我没法儿啊,只好拼了老命炒了一担,挑到了司令府。”   这老曹头和刘一白也相熟,因都是爱茶之人,常在一起品茗拉话。兴起时,刘一白还给老曹头显摆过七星蟾,二人交情可谓不浅。可哪知老曹头突然被强押进司令府,一紧张,慌了手脚;外加月黑风高受了风凉,肚子疼得慌,把好端端的一出戏演得七零八落。   丁远山正在兴头上,哪受得了老曹头的戏弄,便要砸了他的行当。皮影戏的一应行当是老曹头挑在肩上的“家”啊!这一砸,老曹头没了活计,家也就没了。老曹头跪下苦苦求饶,刘一白一见,也忙跪下来一同求情。   丁远山才不听呢,吆喝着让卫兵把老曹头押进牢。这时,老曹头扫了一眼刘一白,眼里露出一丝内疚,他结结巴巴地说:“长官,我有一事,需私下相告啊!”   后来,丁远山释放了老曹头。原来是老曹头知道丁远山是个古董迷,便出卖了刘一白藏有七星蟾的秘密。   说到这,刘一白长叹一声:“乱世之中,情义何在?唉!”   就这样,没过多久,丁远山便随便捉了个盗墓贼,让他捏造假案,把刘一白牵扯进来,哪知盗墓贼供出刘一白经常去盗取墓沙。丁远山脑子就好使了,避过盗宝不讲,单以国民饮食卫生这块,就治了刘一白的罪。   刘一白摸着一把胡子说:“七星蟾乃是国粹精品,现在各地烽烟四起,日本人的铁蹄踏过之处必无完体。听说各地拿有枪杆的头目,大都没骨气,纷纷做了走狗,一应宝贝都献给日本人,所以万万不能让丁远山拿到七星蟾。你来得正好,说到底,虽然手段见不得光,但七星蟾毕竟是你父亲取得的,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总比落到日本人手里强!”   随后,刘一白悄声告诉阮世玉,七星蟾他早就托人寄放在城郊尼姑庵慧名师太的手中,取宝暗语是“物归原主”。刘一白要阮世玉切记小心行事,莫让丁远山察觉。至于自己的生死,阮世玉暂时就不要替他考虑了。   为了不引起小章的怀疑,阮世玉假装轻松地离开了牢房。   在路上,小章问阮世玉怎么跟那犟老头聊那么久。阮世玉敷衍道:“他是感恩我常去照料他的生意,如今死到临头,怕我吃不到板栗,便把平生绝学都传给我,以后我炒点板栗,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3.暗夜私奔   当晚,丁远山大宴宾客,庆祝司令部屡破大案。阮世玉没去赴宴,而是悄然收拾行装,直奔尼姑庵。   路上,阮世玉的马车在前面“笃笃”地走着,后头似乎跟了个影子。阮世玉察觉了,就让马车在半路上停下,等那影子跟近。   不多时,阮世玉才发现那影子也是一辆马车,而且并不避讳,也稳稳地停在后面。令她大吃一惊的是,驾车之人正是小章。   阮世玉似乎明白了什么,柳眉一扬,嘲笑道:“臭小子,别像跟屁虫,有种就上战场杀敌去。”   小章说:“我知道丁远山太多的事,留在他身边总归是个祸,倒不如跟着心仪的女子,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阮世玉心头一热,小章对自己的心意,她早有感觉。自打被迫嫁入丁府,上上下下也只有小章真心对自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