髑髅问
#花秀#
#古风非古代#
#架空#
最近的昭丰城很不太平。接连几家人家女儿的失踪闹得处处人心惶惶,惹得家有妻女的家户都纷纷遮窗闭门,要么宣称是回乡带妻归省,要么是称染了时疫,不便见客,连平日里最不受冷落的喜娘都没了吃饭的着落,可见这是多大的一桩案子了。
即使是家里看得再紧,城东边解家的宅院倒是永远不落清闲,哪家的女儿要是近暮色四合了还没回家,派人一找十有八九就是在解家院子里和解公子谈诗词歌赋聊得不亦乐乎。而这解公子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就在于,他天生的一副好皮相,又精通风花雪月之事,甚讨姑娘欢心。加之风度翩翩,仪表不凡,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梦里情郎。
不过说起这解公子,年已近而立,但却未曾添置过家眷,甚至连个正房都未曾迎娶,实在叫人奇怪。像他这个年纪的,怎么都得已经生了个大胖儿子,所以即使解公子在那些闺中女子的口中是如何如何的不染凡尘,终究没有家户敢叫媒人去和解公子谈这桩亲事。
况且,解公子并不是昭丰人。解公子在昭丰城生活了将近十年,然而,守旧的昭丰人却从未忘记,十年前解公子是自外来到昭丰。他并不愿意透露家乡何处,就引得人们更加猜忌。不过好在即使引起过哗然大波,在十年的沉积之下,流言也终究变成了流言,随着北漠吹来的烟沙一同散去。
解家公子的院子就和他的人一样,远远看去就是不落世俗的孤寡样子。院子里未植草花,只在院子一角植了棵长势茂盛的槐树。鲜少有人在院里植槐树,这是不利于风水的做法,但是解家公子做的太多事情常人都不能理解,因此反而就没人深究了。因为他是城东的解公子。
解公子本人倒似乎不大受昭丰城里百姓对他态度的影响。有人来,便摆出棋盘笔墨,兴致好了还会有桃酥淡茶。其实解公子自槐树有一人高起就在槐树下放了把琴,但是从未见他弹过,有人传言那是他心上人的爱物,只是苦于不能相见,故睹物思人。若要再问为何不能相见,那传言之人便也支支吾吾起来,各中缘由终究是没人清楚。只是给“解公子”这个名号又多添了一丝古怪罢了。
还有就是,从未有人见过解公子饮酒。即使是在春节家家撞盅的时候,有人去邀独身一人的解公子,解公子并不推辞,只是角觞里只盛茶水,滴酒不沾。
好了,故事讲到了这里,我们不妨回到十年前。
解雨臣是瑞和城出来的人。瑞和城地处江南,氤氲的水汽最是养人。
解家是瑞和城里的大家。且不知是何缘故,解家已经接连四代,皆是堪堪一脉相传,所以解雨臣出生的时候就是含着金汤匙的小少爷,打小跟着先生念书习字,解家老太祖也说,解家到了雨臣这辈,有望矣。
解雨臣就那么顺顺利利地长大,顺顺利利地碰到自己喜欢的姑娘,若不是那场变故,他们大概也会顺顺利利地一起暮年白头,子孙绕膝。
那是霍家的姑娘。霍家姑娘自并笄就是瑞和城里出了名的大家闺秀,两人站在一起,就算是喜婆也不得不由心地叹一句天作之合。
解雨臣和霍秀秀是青梅竹马,只有解雨臣清楚,霍秀秀本性里留存的那份霍家的刚烈,却愿意坐下来为他绣帕缝被,就像个最寻常的女子一样为他操持家事;也只有霍秀秀明白,纵然是解雨臣那样淡然的性子,却会在集市上为了一朵鬓边簪花和一群流氓争价出手。
对于彼此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最明白,这是多么深入骨髓的羁绊。
如若不是那件事。
那是秋天了。霍秀秀最喜欢秋景,江南的秋不似北国那样来得爽利,是缭绕的薄雾淡而化之的层层凉意,才真正叫人体悟到秋天的到来。
解雨臣本来答应了她去看北国红叶。
那年,朝廷改换星宿。
奸佞小人诋毁瑞和城的知县霍家,清白的知县,何来如此庞大的家产?殊不知,霍家并未比寻常人家多一砖一瓦,只是多少年来积累下来的祖宗的根基,堆砌起了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