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热闹,何来安静

习惯了热闹,何来安静

2017-04-20    12'16''

主播: 君梦可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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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文/森风 家里突然安静了,爸爸送弟弟出门,客厅里的电视机放着感情调节类节目,妈妈躺在沙发上盖着棉被睡觉,我“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窗外的风吹着门口两棵大树“沙沙”作响,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安静,突如其来的安静。 昨晚家里很热闹,四桌的亲戚、朋友和客人团团坐着,每张桌子上摆着十八道菜,摆着红酒、白酒和啤酒,我来来回回地穿梭在桌子中间,端菜、倒酒,活像一个“小行堂”。 生活的饭桌上到处都是不成文的规定。爱喝酒的自动成了一桌,大多数都是男人,偶尔也会穿插一两个豪气的女子;爱聊天的成了一桌,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不爱喝酒的男子……喝酒的和聊天的都热闹。 每逢喜事精神爽,爸爸和姑父又在饭桌上大谈阔论,弟弟也作陪,酒是一杯接着一杯,话是一句接着一句,我静静地站在旁边,和姑姑一起看着这一个个喝红了脸的人,笑着,闹着,不亦乐乎。 九点,农村的夜晚早已降临,喝酒的吃饭的都开始慢慢散开,四桌满满当当的客人走了,两桌已经完完全全空了,剩下两桌上各自有零星几个还喝着酒聊着天,脸已经涨红,连接过我手上的茶时也不稳,爸爸和姑父还撑着,互相较量着酒量的高低,外婆、姑姑和我开始慢慢地收拾着饭桌上的残羹冷炙。 我把盘子里的菜倒了,筷子扔了,碗叠在一起端进厨房,中途替喝高了的人添菜、倒酒、泡茶,陆陆续续地目送一个接一个的人走出大门,有些踉踉跄跄的,有些昂首挺胸的,形态万千。 菜冷了,汤凉了,人走了。 回家这几天的晚上,我和两个阿姨挤在一张床上睡,一个爱打呼,一个很怕热,一床被子来来回回地动,我第一晚在与冷空气的亲密接触里睡去,早上醒来喉咙不舒服,有了感冒的征兆。第二晚急急忙忙拿了一床被子,自己裹着自己,耳边依旧是打呼和喊热的声音,连梦里都是热闹的。 今天早上,外婆和阿姨要回家了,他们一行人踏上黑色轿车时,我连背影都看不清了,看不清他们是否回头了,看不清他们是否隔着黑色的窗户跟我挥手了,我站在大门口,用力地挥着手,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看得见。 人走了,热闹褪去了。 坐在电脑桌前,“噼里啪啦”地准备打字前,我先整理了一下书柜,把之前答应要送出的书整理好,放在桌子的一角。在摆放书的过程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不让书倒的方法,原先一直很困扰,因为书柜的设计,书竖放的时候,很容易倒。于是匆匆忙忙从凳子上爬下来,打开手机看看昨天买的书立有没有发货。 手机页面显示“卖家已发货”时,我突然涌上了一种无力的低落感,又好像是一种我对周围一切都无可奈何的失落感。我合上手机屏幕,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风吹着树叶摇啊摆啊,看着书柜上的书一本本地叠放着,觉得很冷清,油然而生一种疲惫感。 以前,我问过一个朋友:“你是不是适合群居?你好像没有办法独处。”当时的我,认为自己有能力独处,也很享受独处的感觉,可是当我在一场热闹里周旋过后,再回到安静里,我忽然不习惯了,对安静不习惯了,对自己无法适应安静也不习惯了。 大兵先生说,聚会和过年不都是这样吗? 我以前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独处的生活,并且也努力地独处着。在北京与两三个朋友合租,下班回到住处后,与朋友随意交谈一会儿,接着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便一个人爬上床,看书、写字,对着电脑屏幕“噼里啪啦”,即使是看电影和电视,我也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室友有时会在客厅打游戏,有时会在房间看电视,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但不会影响到我。 此时此时,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独处。我以为我能够很好地掌控住热闹与安静之间的关系,但当周围都变得安静的时候,我好像不习惯了,也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了。 大兵先生又说,他以前老家很热闹,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但后来奶奶走了,家家户户都搬去了市里,过年就成了很简单的一顿饭,大年初一回家扫个墓。他当时很反抗,不想去市里住,于是自己一个人回老家,可是回去后却发现物是人非了,他也明白一个道理,不断拓展新环境才是真,乡情永远是珍贵的但都是用来怀念的,因为人不能倒退着走。 他说我会习惯的,现在时间还不够长,但人是调节性特别强的生物。 窗外的风还在吹着门口两棵大树“沙沙”作响,爸爸回来后又出门了,妈妈还在沙发上睡着,我还在“噼里啪啦”地打字,有些情绪始终是一时的,而有些事情却需要我用一辈子去习惯,去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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