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雕胡杨》文/于振美

风雕胡杨     北疆八日游，看到了属雅丹地貌的魔鬼城，它诡异而神秘；游览了风景优美的喀纳斯湖，这里可以与闻名天下的九寨沟相媲美。让人不解的是为何在北疆这块戈壁沙漠之地，竟然有这么一处山青水秀的地方，犹如藏在深闺的处女。还有神的自留地禾木村，这里有牧归的牛群、小河、木房、炊烟、格桑花、白桦林，恰如色彩斑斓的俄罗斯油画。吐鲁番的葡萄架铺天盖地，火焰山的闷热、坎儿井的清凉、少数民族的歌舞，天池的传奇与妩媚，大巴扎集市的繁荣，都留在我记忆的深处。人人都知新疆大，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大，每日行程几百公里，乘车十几小时，只为看一处景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情画意在我心中已经挥之不去了。但这些只能供我欣赏，似一串珍珠在掌心把玩、回味，又似镜头的快门闪过。真正使我难忘的是那一片胡杨，苍凉、悲壮、倔强、震撼······     其貌不扬的胡杨，它生三千年不死，死三千年不倒，倒三千年不朽，何等的气魄！它是与恐龙同时代的物种，恐龙已绝，胡杨仍在。看惯了江南的小桥流水，杨柳依依，眼前的胡杨让我目瞪口呆，它活着吗？可全身没有一片树叶，树皮剥落枝干开裂，好似一垛没有倒下的干柴。它死了吗？可导游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它还活着！因为在它的根部零零散散地还有一些绿色，说不清到底是根？是叶？或是草。可这就是胡杨生命的体现和延续。     胡杨人称“沙漠勇士”，生命力极强，耐寒耐旱耐盐碱抗风沙。它与红柳、梭梭草并称沙漠三剑客。这可不是浪得虚名。因为胡杨无所畏惧，任凭环境怎样恶劣，它都那么顽强地生存下来。围着它转一圈，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望去，像飞鹰、如大象、似骏马扬蹄，同纤纤少女。它没有沙雕的雄浑，没有冰雕的晶莹，更没有木雕的细腻。这是风雕，风雕的胡杨与众不同。是大自然的馈赠，更是胡杨与大风搏斗刻下的印记。它不精巧，却更值得欣赏。虽不娇美，却给人以震撼。一如没有双臂的当地导游，细说胡杨，让人沉静，感叹，直击人心。他与胡杨已融为一体，他是一名失去双臂的大学生，大约因无臂身材略显瘦小，虽年轻，脸庞已显风霜的侵蚀，但是他自信，充满活力，不卑不亢，让我再次想到胡杨，在他身上体现的不正是胡杨的不倔之精神吗？！     再见了，胡杨林，再见了，无臂少年，胡杨精神永存！     于振美 二〇一七年九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