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武佩河
朗读:庆 丰
在后来的接触中,我觉得爷爷并不是“坏老头”,爷爷是个“老夫子”,他说,长长的烟袋杆可以过滤对人体有害的烟油子,更重要的是他在子孙们为他装烟点烟的过程中,享受着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那些日子里,爷爷让我围着他左右转悠,我给他装烟、点烟,挠痒痒,他给我唱《四书五经》,唱的真难听,但我怕那支铜烟袋,不敢吭声。他给我讲“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还一句句给我讲解其中之意。
那些日子,爷爷给我灌输“温良恭俭让”、“仁义理智信”等儒家正统思想,教导我如何修身养德,自我约束。
我的老天爷,听得我头晕目眩。
我怕那支铜烟袋,只得硬着头皮听着。但也很怪,听多了却觉得爷爷的话很在理。到后来却主动缠着爷爷问这问那了。爷爷夸我聪明,说要在过去我是举人的料子。爷爷也常夸耀自已,说要不是取消科考,他肯定在乡试中首考入泮。
那些日子里,我成了爷爷的专职装烟师了。熟能生巧,每次我用拇指、食指、中指轻轻在烟荷包中一捏,捏出的烟丝正好够装一烟锅,再帮爷爷点火。每次爷爷总是眯着眼,深深地吸上一口,好久才从出鼻孔中吐两道白烟,从微微笑着的脸上可以看出爷爷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