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时光可以倒流,你是否依然愿意从头来过?还是,在最初相遇的路口,选择转身往回走?不相遇, 不相知,便能不相怨,不相思。
—— 零落在时光里的倒影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 阿May脸上,她懒懒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挡住那一米醉人的阳光,关掉闹钟,仍然不肯起床。想起昨 天晚上恩在电话那头说的那句:你这个老女人真糊涂,再不疯狂就迟了!
心里恨恨的道:“老女 人,你丫才是!”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赶紧打理打理自己,再不赶忙就迟到了,一分钟 一块钱的说。
看着镜子中自己还没睡醒的摸样,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陌生的城市,所有的神经 都漂浮着,定不下性来。来这里7个月了,一个人的异乡,一个人的青春,一个人的电影,以及一个人 的漂泊。笑得再开心时也掩藏不住内心的那一丝凄凉与迷茫。
出门,依旧是往昔的十字路口,依 旧是形式化的红绿灯 ,每天都会遇见不一样的行人,行色匆匆,有时候阿May心中很疑惑:这世界上 有多少人是快乐的呢?还是别人的快乐都比他的容易?
早已不像以前那样或笑得不知所以,或为 赋新词强说愁;
早已不像以前那样为了小事就觉得委屈,为了点点滴滴琐事就找人哭泣;
早 已不像以前那样每到节假日就倍感失落,内心失落就给熟识不熟识的人发祝福信息;
早已不像以 前那样已有感慨就不停地写一些忧伤的诗句;
早已不像以前那样,一个人,一本诗集,漫步公 园,迎着清风,晒着太阳,幻想着甜蜜爱情。
平日里早睡早起,周末偷偷懒看看电影,偶尔做做 饭,煮煮粥,熬点汤;或者与同事出去散散步、KK歌、吃吃饭,这样的日子,平淡而真实,却又有种 望不到尽头的无助。
越来越会取悦自己,随心所欲;也越来越懒散,不想年轻时那样义无反顾。
阿May常常想,手机通讯录里的人越来越多,怎么能够联系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呢?那些说懂你 的人真的还懂你吗?偶尔领导心情不好,说了很重的话,阿May会与娣、恩聊天,聊一聊租的房子, 新买的衣服,聊一聊曾经的爱情和未来的婚姻,聊一些琐事,琐事比较容易将心填满,显得不那么空 虚。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落到生活点滴中,落到细微小事里,才显得厚重,才让人踏实。
最令 人头痛的事情还是工作,繁琐而没有尽头的工作。
收回思绪,打卡、倒水、吃早餐。。。然后一 天的工作就开始了。格子间里的平淡如水日子,缓缓流淌着,Q群里的吐槽,微博上的哲理,微刊里的 文艺,微吧里的追星。每一天除了应付繁杂的工作,还偶尔在不同的社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敲打着不 同的话,想着不同的事情——可以不说一句话。
然后午餐,休息,打卡,继续上午的事情。。。 日复一日。
这个城市很安宁,适合养老,清新的空气,翡翠色的树木,干净的街道,稀少的人 群,这是这个城市最让人满意的地方,这里没有很高的建筑物,远处青山如黛,近处芳草依依。或许当 初吸引自己留下来的只是那路边的七彩花,阿May常常这么想,不然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呢!
偶 尔走入繁华,却总能在那些写字楼里看到冷漠,在热闹的吆喝声里听出疲惫,在那辛勤的工人脸上看到 辛酸,在菜市场嘈杂的人生中看到“价值5毛钱”的笑容。或许,任何地方都是一样,富人灯红酒绿、 挥金如土;穷人荞麦馒头,不敢随意给孩子多买一个玩具。
每每看到这些景象,总让阿May想到 出差时的一个场景:
那是在火车上面,硬座。漫漫长路,或许是10几个小时,或许是20几个小 时。农民工大叔落满灰尘的头发和磨伤的脸还未来得及清洗,脱掉鞋子,斜躺在对面休息。桌子上放着 一瓶矿泉水,装的是刚打来的生水,还有一碗吃剩下一半的泡面。许久,换了个姿势再次躺下。许久, 起来接了一个电话,拿的是诺基亚,最平民版本。他用放言与对方说话,依稀是在讲:“到了,到了, 很快了,不用担心,挂了吧!”
那一刻,阿May很想哭,她想起了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那 时候他还未读书,一件让她发誓这辈子都不再哭的事情。那是三伏天的一个下午,家里没有水喝,辛苦 忙碌一上午的老爸让她烧点开水。当时她很气愤的说:你偏心,为什么不让姐姐做!她心里委屈,嘴上 却不饶人,抬着头真大眼睛看着爸爸。爸爸抬起还没落在她身上的手是让妈妈拦了下来,只是后来,听 妈妈说:“你爸爸从不责备你们,他那时是真的难受,站在河边哭了。”
阿May无法想象爸爸哭 的样子,但是自从那天后,阿May开始学会换位思考,学会贴贴父母。阿May再也不曾哭过,再委屈 再难过都不曾。
只是如今哭的次数倒越来愈多了。阿May轻轻笑着,坐在电脑面前发呆,想着这 些年的种种,想着毕业后在这个城市经历的种种。
她知道,有些决定早已在心里形成了,这些被 人一笑而过的决定,将陪伴自己度过余生。
她知道,不管岁月将青春剪辑成什么模样,在最后, 她一定能鼓起勇气踏上远方,或比远方更远的远方,她终将遇见更好的自己。
她知道,有些事情 真的不需要别人知道,自己开心就好。
2013年1月15日 爱哭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