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母亲》作者:吴文峰 播音:亦文
除了一天几遍阳台窗台
母亲待得最长的地方
就是客厅的沙发
除了看电视看书和我说话
还有每天十点
雷打不动的
喝茶
看过莫言的《生死疲劳》
看过刘玉栋的《公鸡的预言》
看过金后子的《一年的光景》
最近又在看《苦菜花》
看电视首选是看戏曲
吕剧京剧河南豫剧
《花木兰》《朝阳沟》《姊妹易嫁》
最近两年连越剧也开始看了
声音总是调的很小
从八十五岁那场大病之后
以前高频失真的母亲
耳朵几乎全聋了
一天学堂没进过
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样
学会了识字
尽管曾把白晓鸥念作白烧鸡
把80后小组看成80后小姐
把《两个女人的战争》中的喜悦
读成喜说
这都是她看电视后有了疑
才问的我
我只能严肃地和她解释
然后一起哈哈
喝茶,最喜欢茉莉花
不舍得用桶装水
她总说自来水泡的
有老家的味道
或坐或躺
我家的沙发
是八旬老母的
另一张床
沙发的茶几下
我放了一个本子
娘讲的故事,我都随手记下
事关亲人,事关故乡
每天下班回来
我最先到沙发上一坐
娘看到我回来
高兴的像我小时候
见到娘一样
(——写在2018年2月10日母亲88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