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
请听第二章
下乡干部的到来
第一集
献给 我亲爱的妻子和我心爱的女儿及女婿 我已经过世的父母亲
我的新老朋友们
我家乡的山山水水 未来永远的回忆……
刚刚送走五十年代第三个春节的正月十八，“村公所”里来了三个年轻人，他们是专门接受了乡政府指示的地方领导干部，下乡来动员、宣传和帮助农民抓好春耕生产来蹲点工作的。本来就不大的一个小山村，这一下子就给活跃了起来，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看望他们。特别是小孩子们就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纷纷来到他们的面前，有些大胆一点的孩子还要抓住时机去摸一下他们挂在腰间的小手枪，孩子们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就连他们穿着的靴子、戴着的帽子、背着的挂包都是引起孩子们高度关注的东西。象这样的小山村，一下子来三个人的经历在孩子们的记忆里是极为少见的，因此，孩子们非常好奇，好奇的简直象是在观看“西洋镜”一般热闹。这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高个子，面带笑容，向靠近他的那个男孩子打招呼道：“小鬼，你多大啦？”那个男孩子回答道：“我今年七岁啦！”这时那个高个子把自己的左手伸进了他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几颗糖块，随手递给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小男孩一颗，一边说道：“来，来，来，小朋友们，吃一颗叔叔送给你们的糖块。”那个小男孩十分胆怯地、小心翼翼地接过糖块，将包裹在糖块外面的那一层薄纸拔去后，把一块紫红色的糖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吃了起来，其余的那几个小孩子也基本上重复着那个大胆男孩子的做法，把那位叔叔分给自己的糖块塞进嘴里后，哗啦一下跑远玩去啦！来到蒙限石乡上小溪沟村下乡的这三个年轻人，每天就吃住在这个小山村里，村干部把他们的临时住所就安置在本村的小学校里，由那个山村小学校里的男教师负责他们的就住事宜，然后，村干部又把他们安派给村西北头的老栗家负责这三人的吃饭问题。那些年，一说是上面来的人，当地老百姓都会非常认真地招待，十分好客地接待他们来吃饭喝水等。新建立的地方政府有个规定，凡是负责接待下乡干部吃饭的农户，都可以拿到一份下乡干部交给的火食费，这三个人也不例外，都会如数交给老栗家的吃饭费的。 老栗的大号全称是栗泰山，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从小就闹了一身的毛病，他经常咳嗽，一咳嗽起来就总得七八十来分钟，按现在的医学诊断应该说是哮喘病；他从小又患有疝气病，有时痛起来他就在床上打滚，豆大的汗水珠子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一直疼到他没有了一点喊叫的力气，喊也喊不出来，叫也叫不出来时，他就象完全地死了过去的一样。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贤惠的妻子就总是站在他的床头前边，不断地掉着眼泪，不断地在嘴里念祷着：“老天爷，保佑保佑他吧，可怜可怜我家吧，他上有老下有小，可别这样折腾他啦！”他可怜的妻子就是这样一边祈祷着，一用毛巾一遍又一遍地为他擦着满头的大汗。他们俩口子已经生下了三个女儿，大女儿取名叫栗大芳，二女儿取名叫栗二芳，三女儿取名叫栗三芳。由于他们俩口子不识字，因此，给女儿们取名字时也就按她们出生的顺序叫了下来。这三个女儿都长的十分聪明丽质、俊俏秀美，特别是他们的三女儿栗三芳，更是灵巧过人，她从小就长了一张抹上蜜的嘴，不管是什么话，只要是经她的嘴说出来就总是那么顺耳，就总是那么动听感人！尽管如此，他们俩口子整天价总是高兴不起来，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心思，好几年来他们一直心想着再生育一个男孩子。那个时候的农村，那个时期的农民，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计划生育”，也不管养得起还是养不起，反正古人说嘛：“一只羊食一块儿草，一头牛就总有一池塘饮水”，意思是只要生下一个小孩，不管是日子有多么难过也总会要长大。尤其是受那个时期的封建思想的影响，什么“不孝有三，无儿为大”，等等一类的话，深深地影响着那个时期的人们，也就不可避免地影响着这一对大字不识的农民夫妇。 就在他们接受了给这三位下乡干部做派饭的时候，栗泰山的妻子——史林英已经有生孕七个多月啦，按常理他们应该向村干部说明理由，村干部也许就再改换一个做派饭的人家好了，但是一向爱面子又好客的这俩口子，硬是没有说明其理由，硬是把为那三位下乡干部做饭的任务承担了下来。史林英非常好客贤惠、勤劳持家，是一个典型的中国传统式的家庭妇女。虽然她不识字，但是，她非常知书达理、容人大肚，非常会勤俭节约地过日子。她除了带那三个女儿，还要抽时间下地干农活，而且一干就是大半天。她长着一双特别灵巧的手，一般农村活计她都会干，干的又非常的漂亮，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十分佩服她的心灵手巧，都十分敬重她的为人厚道。她非常能吃苦耐劳，从来就不会与左邻右舍的人们红过一次脸，也绝对不会与自家的亲人发生任何一次口角。她忍耐性极强，从来不打骂自己的孩子，虽然接连生下了三个女儿，但是，她对哪一个女儿都是那么样的疼爱有加。她与人为善，和气待人，对谁都是那么样的热忱而有礼貌。在母亲的精心养育下，三个女儿也长的非常逗人喜欢，人人见了都要夸上几句。大女儿——栗大芳，生性温柔善良，寡言少语，一般在张口说话之前总是先递给人一个甜甜的微笑。她明显继承了母亲的优良品格，从来都是忍耐和善，不与别人争三吵四，也不会说长道短，给人家搬弄事非，她从母亲身上学到了几乎所有母亲会做的农家手艺，什么缝衣服、绣花线、钉鞋底、补袜子，她样样都会做，而且做的都又是那么样的象她的母亲，那么样的知人心思。二女儿——栗二芳，既不象她的母亲那样会持家过日子，又不象自己的大姐那样温和待人，她有她自己的个性。她生性刚烈好强，高兴起来会把自己的心掏给别人吃掉，一旦惹她生起气来，她可能会把人家的房顶掀掉，死爱面子不说还经常地与别人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争吵，有时会为了一点小事情而与人争得面红耳赤。她非常愿意为别人办事情，她非常情愿地助人为乐，她落落大方地能为别人家的大小事情操碎了心。人家都说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经常自己生自己的闷气，因为她长了一颗争强好胜的闲心，所以，办起事情来很容易伤害别人，尽管她完全是为了别人好，但在许多情况下或者在好多时间里都不会容易得到别人的谅解。不过，她确实是一个非常热心帮助他人办事情的人，她也确实是一个不与别人记仇积恨的人。三女儿——栗三芳，既象母亲那样过起日子来非常会算计，非常会精打细算，非常精明地处理好左邻右舍之间的关系，又象大姐那样心灵手巧地操持家务。她的干家务的速度非常之快，而且是干的又快又好！她大姐五天才可能干完的事情，到她的手里也就只用上一天的时间就干完了；她既不象大姐那样文文雅雅、思前想后，又不象二姐那样敢言直语、大大方方，她在许多具体的交往活动中很容易表现的有那么一点小家子气，但是，她同大姐和二姐一样，总是那么样的热爱劳动、热爱助人，热衷于办一些公益性的事情，热衷于为别人操心。她的最大特点是与她的母亲一样的和善待人，一般不与任何人发生口角，她的忍耐性极强，尽管有些时候自己心里也不高兴，但一般不轻易表现出来。 自从年前的腊月初八那天，母亲告诉她的三个女儿说：“妈妈再有大约三个月的时间就又要给你们增添一个小妹妹或者是一个小弟弟啦，到时候你们可要帮着妈妈做一些家务活吆”，她的三个女儿就都非常听话似的记下了这一道不是命令而胜似命令的命令，三个女儿都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帮助妈妈做家务活，不让未来的小妹妹或者是小弟弟受一点委屈”。也就是从年前的腊月初八那天开始，村西北头上的栗泰山这一家人就开始为了迎接未来的那个小宝贝而忙了又忙，准备了又准备。说也话长，那个时候既没有先进的B超去超一超史林英腹中的那个小东西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也没有新的什么现代化仪器去预先探测一下那个小东西是个“带把子”的还是他们家的第四个千金，但是，这一家的老老少少都出奇地那么样的统一认识，那么样的看法一致，他们都一致认为那个小东西肯定是老栗家未来的一个掌门人，肯定是他栗泰山的一个顶天立地的接班人，肯定是他栗泰山的一个能够光宗耀祖的继承人，肯定是他栗泰山盼望了大半辈子的能够为他继往开来的一个姗姗来迟了的男子汉。(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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