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 红楼别夜堪惆怅》【唐】韦庄

菩萨蛮·红楼别夜堪惆怅 [唐]韦庄 [作者简介] 韦   庄（约836年─910年），今陕西西安人，诗人韦应物的四代孙，唐朝花间派词人，词风清丽，有《浣花词》流传。   [原文]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   [译文] 　　当时红楼离别之夜，令人惆怅不已，香灯隐约地映照着半卷的流苏帐。残月将落，天刚破晓时，“我”就要出门远行，美人含泪为“我”送行，真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的样子。临别时为我弹奏一曲如泣如诉的乐章，那琵琶杆拨上装饰着用金制成的翠羽，雍容华贵；那琵琶弦上弹奏着娇软的莺语，婉转动人。那凄恻的音乐分明是在劝“我”早些回家，碧纱窗下有如花美眷在等着他。 [赏析] 　　此词描写的是一幅夜阑泣别的画图。词的上片，写离别之夜，爱人和泪送行的动人情景，主要运用赋法。叙说离别之景，抒发离别之苦。“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小小的红楼，散发出清香的灯光，流苏帐半卷着，这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然而这样美好的情景又让人感伤悲苦，因为这亦是一个离别的夜晚，明日就山岳相隔，天各一方，此情此景令人不堪别离。“流苏”，是用五彩毛羽或丝绸作成的须带或垂饰。“半卷流苏帐”，指人还未入睡。“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写情深似海，难舍难分，一直到残月将落时，爱人带着泪水，才送我离开家门，分手告别，良宵苦短，残月天晓，和泪辞别。 　　词的下片，写客地思归，由听到琵琶乐声想到所爱之人正倚窗远望，等候自己归去。运用比喻，有含蓄不尽的艺术效果，给人以想像的广阔空间。“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用形象的比喻写“美人”离别时一支如泣如诉的琵琶曲。那琵琶是用黄金翠羽装饰起来的，弹起来如莺声娇软，婉转动人。整个曲子凝成一句话“劝我早归家”，叮咛之语，温柔缠绵，弦上之乐与辞别之语两两相应，而今回首往事，历历在目，思归之心，更加迫切。末一句以“绿窗人似花”作结，更添一层相思。绿窗之前苦苦等待的人儿像花一样美丽，也像花一样容易凋零。写词人由“黄莺语”联想起爱人临别时叮咛自己早日归家，想到花容月貌的爱人此时正倚窗远望，盼望归去。这一切都时时警醒着在外漂泊的游子，早作归家之计，不然等到春归花落，美人迟暮之时他就只有深深的遗憾了。韦庄词大体用语淡雅，而这首词在遣词造句上却颇为华美，“红楼”、“香灯”、“流苏帐”、“美人”、“金翠羽”、“黄莺语”、“绿窗”等语词的连缀，将小小情事，写得楚楚动人，读来令人心移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