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中心,也就是我们的左脑,总是最为后知后觉。它在所有的中心里是速度最慢的,它的功能包括:服务、记忆、观察、解决当下的实际问题和他人沟通。我们整个的教育体系是构建在对理智的膜拜之上的。我们只教育理智中心而忽略身体的其他机能。
我们大脑的记忆功能,这个装置被我们的文化设定为二元的模式,它会把所有摄入的印象分为两部分:喜欢的-不喜欢的,黑的-白的,好的-坏的,我的-非我的,等等。我们经历的人事物和拥有的体验都立即被理智中心分为相对的两部分,从此处于分裂状态,不再是一个整体。我们的“自我”是分裂是,它由各种面具、把戏、谎言、神经性反应、神经症和习惯组成。
自我的一部分去评判和打压另一部分,会造成一个分裂的自我。对于疯狂有两个经典的定义,一个是重复同样的行为而期待不同的结果,另一个是具有分裂的自我。
理智中心在我们出生后乃至降生前就被模式化,成为一台二元模式的计算机,而不再是统一或完整的状态。它被设定的模式本身就是疯狂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未曾发现头脑在控制着他们的整个生活。他们认为头脑里那强迫性的喋喋不休以及那无休止的噪音是正常的和与生俱来的。我们被文化和它影响下的教育设定成这个样子,并且确信头脑就是我们的主人。
由于我们的文化认为”头脑“是非常重要和有价值的,因此理智中心被赋予了一项超出它特性和能力的任务:主导生活并掌管这个人类生物体。但事实上,头脑本来只是个忠实可靠的仆人,而非主人。把它置于主人的位置上会给它带来难以承受的负担,这超出了它能力所及的范围。这样的情况导致的结果就是思考功能——也就是理智中心——被逼疯了而停止工作。它本身设定的模式也注定会导致疯狂。
实际上我们的记忆系统只有单一的功能和兴趣:我们称之为思考。我们的头脑只会做这一件事。而当我们让它做生活和身体的主人时,它被吓坏了,因为它根本无法担负起这样的责任。于是恐惧成为它所有模式和功能的基础。记忆中存储的绝大部分东西都是以恐惧为基础的。我们也因此生活在恐惧中,并把这种恐惧反映到头脑创造出的文化里:我们都生活在充满恐惧的时代。
头脑最主要的恐惧来自于那些让它不知该如何思考的事物。它认为停止思考就是失去控制,并对此充满恐惧。理智中心全部的目的就是控制。它之所以这么执着于控制,是因为如果我的生活不在它的掌控之下,它就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
所以大脑希望一切都是可以预计、可以控制和重复性的。它希望取得控制权,让我们不去真正关注我们的生活,只是基于旧有的、储存的和舶来的信念系统去行动。理智中心是懒惰的,它不愿承担那些被愚昧的教育所定义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此,为了避免去思考每一件事,它会对一切都想当然地去做,而且非常有选择性。理智中心会选择那些可以证明和确认它既有世界观的信息。这些观念以信念系统的形式存在。这样,它就可以用自动运转的方式来工作,从而省出时间来做它喜欢的事:幻想。对理智中心来说,幻想和外在的情况一样真实。
在二元模式的两个极端之间,自我观察会创造出第三股力量,一种平衡或”中和“的力量,佛陀称之为”中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