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四)第一章:经济【初读】20160327133025

《瓦尔登湖》(四)第一章:经济【初读】20160327133025

2016-03-27    18'42''

主播: 古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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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瓦尔登湖》(四) 作者:【美国】亨利.大卫.梭罗 翻译: 古卫东 播讲: 古卫东 经济 发现我的同镇子人不可能在行政机关为我提供任何地盘,哪怕谋个教会职位或其他糊口手段,而我又必须自食其力,我就把我的脸比以往更专心地转向林间,在那里我还更加出名点。我打定主意马上就开始干,不用去等有了通常资金,就用我平常挣的那几个钱。我去瓦尔登湖的目的不是生活得低贱也不是要活得高昂,不过是以最少的障碍处理一些个人事务[52];缺乏一点常识、一点投资和经商头脑是无法完成的,也是让这事儿看上去不那么悲伤和傻气。 我总是在致力于获得严格的经商习惯;这对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如果你的买卖是和天朝[53]做生意,那么在萨莱姆某个港口海岸建个账房就足以搞定。你会输出这么些本国产的玩意儿,大都是些冰块和松木再加点花岗岩,那通常是在本土的地层里。这些能成为好投资。自己预先审视所有细节;同时又当导航员又当船长;又当物主又当担保人;买进卖出和记账;读每一封收到的来信;写或读每一封发出的信;日夜监督进口货的排放;忙到几乎在海岸的多个地点同时分身----经常是最值钱的一船货要在泽西的一个海岸等卸货[54];----你就是你自己的电报,不知疲倦地横扫那地平线,头头是道说起所有过往船只;让派遣[ǎn]的货物稳步,因为要供应这样一个遥远的环球市场;让自己永远对市场的变化信息畅通,战争与和平的前景无处[chǔ]不在,预测文明和贸易的各种走势----利用好所有探险的成果,使用新航道和所有新的导航仪;----研究海图;礁石、新灯塔和浮标的位置必须确实,没完没了地,那对数表要被纠正,因为计算方面一些失误会导致本来可以抵达一个友好码头的船只触礁撞得粉碎,----这里有种说不出的拉佩鲁兹[55]的命运;----要与宇宙科学同步,研究所有伟大发现者和航海家的生平,还包括著名探险家和商人的,从汉诺[56]和腓[féi]尼基人一直到现在;要时不时精细记载出手的货物去明白自己位置。这可真是考验一个人各种能力的劳役----想这些赔了赚了的烦恼、利润、毛重和添头[57],衡量这其中的一切,是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宇宙知识。 我一直想着瓦尔登湖是一个做买卖的好地方。不光是由于他靠近铁路的便利和产冰业;它确实提供[gōng]这些东西,虽然透露这些消息并不明智;而是由于它是一个好港湾[58]和好的基础。没有涅瓦河的沼泽[59]需要填充;虽然你必须为你各处驾车通行打桩奠基。据说一场洪水再加上西风和涅瓦河的冰就能把圣彼得堡从地球上抹去。【译者注:俄国的圣彼得堡,一九一四年到一九九一年前苏联期间被称为列宁格勒,是俄罗斯第二大政治、经济中心,建在涅瓦河三角洲被吸干了的沼泽上。】 由于这一生意不是通过通常的资本介入,也许就难以推断从事这一行当不可或缺的种种方法在哪里能得到。至于说到衣服[60],立刻就来到问题的实际部分,也许我们经常地更是被好奇的天性和别人的观点引领去获取它,而不是从真正的用途出发。让那工作的人回忆一下着装的目的,首先是为了保暖,其次,在目前的社会状态下[61],是为了遮体,这样就可以判断完成任何必需或重要的工作需要多少衣服而不必增添他的衣橱。国王和王后一身衣服只穿一次,也就不会知道一套合身衣服的舒适,哪怕那衣服是某个裁缝或服装设计师根据他们身份打造的。他们充其量也不过是晾衣服架子。每天我们的服装变得更和我们自身同化,最后带上了穿戴者的性格,直到最后我们实在难于把它们割舍[shè],如同对待我们的身体,除非遇到特别耽搁和医疗器械以及某些重大场合。没有人因为衣服上的一块补丁会被我看轻;而我敢肯定会有更大的焦虑,那就是,与拥有时尚或至少是无补丁的干净衣服相比,拥有结实的良心。但破洞即便没有修补,暴露出来最坏的恶行也许只是粗心大意。我有时会用这种方式测试一下我的熟人----谁能在裤子的膝盖以上打块补丁,或仅加两道额外的接缝儿?大多数的行为都似乎是如果他们那么做的话相信他们生活的前程就让毁了。以一条瘸腿一拐一拐地去镇子相对比穿件破裤子这么做容易。经常地如果一位绅士的腿发生了什么意外,还可以修修补补对付;但如果同样的意外发生在他的破裤腿儿,那简直就没救了;因为他考虑的,不是真正值得人尊敬的东西,而是什么东西被人看重。我们几乎不认识什么人,倒是认识大量的大衣和马裤。把你最近那一身行头和稻草人做个交换,然后你就那么干干站在一边,谁见了不会去赶紧向那稻草人行礼呢?有一天经过一片玉米地,在顶着件外套和一顶帽子的一截儿树桩旁,我认出了这农场的主人。他只是比我上次见他显得更加饱经风霜点了。我听说一只狗对接近主人住宅每一个穿衣服的人都狂吠,但轻易就被一个裸身的贼制服。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那就是当人们剥去了衣服到底多大程度能保留自己相关等级。当人们都脱得光光,你能肯定分辨出哪一群是文明人属于最受尊敬的阶层吗?当法伊弗女士继续她的环球冒险旅行,从东方到西方,就在她如此接近老家一样的亚细亚俄罗斯,当她去会见有关当局,她说她觉得有必要换旅行服之外的衣服,因为她“现在是在一个文明国家,那里……是根据衣服判断人的。[62]”即便是在我们民主的新英格兰镇子,拥有了意外财富,单单是着装和车马的表现,就能让那拥有人得到几乎普遍的尊敬。但是他们产出的这种尊敬,即便不计其数,实在是过于野蛮,需要向他们中间派遣[qiǎn]传教士。再说了,服装会引进缝纫,那可是一项你可以称之为没完没了的工作;女人在穿衣上花的功夫绝对没个完。 如果一个人最终找到事做不需要非得穿上一身新衣服才做;因为他穿旧衣服也能做,就穿那不知什么时候放在阁楼上已经满是灰尘的。一双旧鞋子服务勇士的时间长过它们服务于勇士的侍[shì]从,如果勇士还有个侍从的话----光脚比穿鞋更耐久,他光脚也能做事。只有那些参加夜晚社交聚会和立法会议的人们才必须穿新衣,那里的衣服和人换得一样勤。但是假如我的夹克和裤子、帽子和鞋子是适合穿着敬拜上帝,它们会做;不是吗?谁会拿一个人穿着旧衣服做事就对他另眼相看----哪怕他的旧外套,实在是破了,已经溶解成原始元素看不出衣服样子,以至于把它留给某个穷孩子都拿不出手不能称为慈善之举,因为他穿上会显得更可怜,或者我们说更富有----因为谁还能做得如此节省呢?我说,要谨防所有需要新衣服来完成的业绩,而不是一个穿新衣服的人。如果没有新人,新衣服又有何用?如果你有什么值得追求的事业,穿旧衣服追求好了。人们缺乏的不是穿上什么东西做事,而是做事,或做什么事。也许我们永远不需要添置新衣服,不管那旧衣服是如何褴褛或肮脏,直到我们从某种程度如此作为、如此投入或航行,以至于感到自己获得了新生,保留旧衣服就如同旧瓶装新酒[63]。我们换羽的季节就如同那些飞禽,应该是我们生命的转折点。潜水鸟会退隐到孤寂的湖泊里度过。又像是蛇蜕皮和毛毛虫脱下毛毛外套,通过一种永恒的勤奋和延伸;因为衣服只是我们最外层的护膜和肉身的缠绕[64]。要不然的话,我们就会被发现是在打着假旗航行,最终被我们自己和人类的判断抛弃。 我们的衣服是穿一件又一件,仿佛我们是外源植物要通过不断外部叠加才能生长。我们外部的,经常是薄薄花里胡[hú] 哨的衣服,是我们的外皮或假皮,并不分担我们的生命,可以这里那里蜕下而不至于造成致命伤;我们更厚的衣服,经常穿的,是我们的细胞珠,或皮层;而我们的衬衫是我们的韧皮,或真皮,剥夺它就等于环切掉和摧毁了一个人。我相信每一个民族在某一个季节都会穿上类似于衬衫之类东西。因为一个人渴望穿得如此简单以至于在黑暗里可以把手放在自己身上,而且也需要活得这么浓缩和时刻警惕着,如果有敌人占领了镇子,他能像那古老的哲学家[65]一样,两手空空不带焦虑地出门。当一件厚重的衣服,在大多场合,比薄衣服好三倍,而且便宜的衣着能以真正适合消费者的价格被得到;当一件厚外套卖到五美元,而且能穿好多年,厚裤子两美元,牛皮长筒靴一双一点五美元,一顶凉帽二十五美分,一顶冬帽六十二点五美分,或者在家里做更好只需要些成本费,穿着这样一身靠自己挣来的行头,他能穷成什么样呢,哪里会找不到智者对他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