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深秋的韵味与厚重,我回到了安仁古镇。
安仁古镇,公馆林立,高墙深院锁住无数历史往事。院里,与公馆同龄的树木和公馆一起见证了半个多世纪来的雷霆雨露。仿佛每一棵树都可以讲一段她经历的传奇故事。
穿行在安仁的公馆中,你会时常见到这样一种树。她枝干遒劲,四季常绿,四月花开之时,香浓满院,蜂蝶萦绕。芙满深秋的季节,她的枝头又挂满累累果实。
她叫柚子。为什么安仁的公馆里会有这么多的柚子树呢?柚子外形浑圆,有团圆之意。在中秋佳节,举目望明月,树梢上满是浑圆的柚子,相当应景。
果实累累,寓意多子多福。加之柚子的“柚”,与庇佑的“佑”同音,于是,柚子即是佑子。公馆的人家,怎不争相栽种柚子于前庭呢!
从刘氏祖居到刘氏兄弟的公馆,到处都有柚子树的身影。熟人街上的刘元琥公馆有安仁规模最大的“柚子园”。刘元瑄公馆的“将军盔”建筑,被这柚子树打扮得像一顶花冠。
安仁古镇的人们,从来不会辜负这一天赐的灵物。在他们眼里,柚子既为佳果,又是良药。制作柚子茶是安仁本地的传统。走进刘元琥公馆、高明轩公馆,你甚至可能碰见有人正在用刚采摘的柚子,手工制作柚子茶。
热情的主人邀我品尝。蜂蜜的甘甜托起柚子的清香,一壶水,泡一杯柚子茶,滑过喉间,侵润心脾。
我不禁驻足一观,探寻着柚子茶制作的奥秘。七十多年的老树,雨露浇灌,蜜蜂授粉,没有化肥,没有尾气,没有污染,有的只是那些原本属于柚子的原汁原味。
将柚子皮剥下,用刀取最外层的青皮。刀法出众者,可一刀剥取得晶莹剔透的青色表皮。将这青色的表皮切成细丝,和掰开的柚子瓤一起加入冰糖,用文火熬制三个小时。冷却后,装入玻璃瓶。装瓶的经验是,装满瓶的三分之二,再加入大邑山里所产的蜂蜜。深谙手工蜂蜜柚子茶制作的晏大姐说,蜂蜜不能加得太满,因为蜂蜜还要和熬制好的柚子皮继续发酵,会涨起来一些。在她贴上标签的那一刻,一份期待准备就绪了。
要问这公馆的蜂蜜柚子茶和市面上买来的有多大区别,据说,静坐在柚子树下,这七十多年的老树会悄悄告诉你特别的答案。
品味着这公馆蜂蜜柚子茶,你不会感觉到安仁的公馆只是一座座穿越历史的建筑。在我们能感知的春夏秋冬里,他们活着,呼吸着,生长着,讲述着,他们时而化作桂花的芬芳,时而化作柚子的甜美。只要你静静的坐下来,告别尘世的喧嚣,放空自己身心俱静,你会听到27座来自上世纪30年代的公馆向你诉说安仁的故事。
有人说,柚子是安仁公馆的灵物,其实,安仁公馆本来就是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