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曹风·蜉蝣》
佚名 〔先秦〕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译文
微弱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漂亮的外衣色彩鲜明夺目。叹其生苦短我心溢满忧伤,我将如何安排人生的归宿?
细小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尽情展示着它华美的衣服。叹其生短促我心涌满忧郁,我人生的归宿将栖落何处?
柔嫩的蜉蝣刚刚破土而出,轻轻舞动雪白的麻纹衣服。叹其生命短暂我忧郁满怀,到哪里寻找我人生的归宿?
这首诗内容简单,结构更单纯,却有很强的表现力。对蜉蝣美的赞叹描画始终伴随着对消亡的无奈,那种昙花一现、浮生如梦的感觉就分外强烈。
这诗的情调自然有点消沉。但人一旦追问自己:“你是谁?你往哪里去?”深入骨髓的忧伤无法避免。在缺乏强有力的宗教的古代中国,由于不能对生死的问题给出令人心安的解答,人心极容易被忧伤笼罩。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对死的忧伤、困惑、追问,归根结底表现着对生的眷恋,这也是人心中最自然的要求。 “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这也就是世界的基本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