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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聪明没有用,我会的都是笨办法
文/李蕾
我终于弄明白,住在我身体里的这个家伙,它是个梦想家。它异常劳碌,不会停下来,并且永远指向未来。存放这家伙的躯壳叫做“李蕾”,目前是一个电视人。
在一本书里,我这样写下第一句话:我就是那个写字的女人,我叫李蕾。
书出版于上海,那时我还在西安,一座四四方方的城市,暮色降临之际,成群结队的蝙蝠在古老的钟鼓楼上空盘旋。而我最想干的事情有两件:写字为生,以及在城墙上尖叫,真的叫过,只是很小声。到了2008年,我来上海,做电视节目,写作,转眼这些年。
我的问题是,一直在做自己并不擅长的事,并且认真。
年轻时曾经写过很多凶猛的句子,比如“见人是无底的黑洞,我知道你一直在看这些字,我并不想见到你,写的人和读的人,永不相见才是成全。”而现实的状况是,只要你肯在某个时间打开某个频率的电视,就能看见我。这张脸每天代表我到处去,提问、谋生,也有十多年之久。
我怎么能算是个会说话的人呢?
从小到大,只要遇见什么事儿,需要我去跟人讲一句话,讲一句这事儿就成了,一句话而已,又不会死!可是我真心在那里纠结,想着宁肯死了算了。在我看来,说话往往是比吃饭睡觉还要命的。
更要命的是,这个艰难的事情现在是我的职业,我得靠说话吃饭。我知道自己笨拙,但没有人相信我笨。我只好缓慢而小心的练习,一遍一遍。
刚开始我不知道该问人家什么,后来不知道怎样问人家才肯说,再后来又不知道怎样说人家才肯听?我会睡不着、头痛、或者便秘。我最恨采访,甚至想为什么不是人家来提问我?坐在椅子上,等别人来提问实在是更容易一些。可我还是笨拙地、日复一日地完成了好多期谈话节目,在可见的未来岁月,我还会继续这样干下去。
某次和年轻的大学生聊天,有人问我:什么是好问题?
我回答了他:朴素、好奇、说人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其实我也并不清楚什么才是好问题,可是我清楚什么是坏问题。那些坏问题都是简单易得的:例如苏菲玛索被问过很多次,你最喜欢的角色是哪个?李泽厚被问过你是研究什么的?某记者去提问葛优,精心准备了一个长达500字的问题,葛优只回答了一句话:对,你说得有点意思。
上天是不会厚待任何人的。如果你想要成功,就要忍耐成功的代价,如果你想要看到奇迹,就要明白奇迹不会在轻而易举的道路上出现,如果你想要一盘好棋,首先要成为势均力敌的对手。假装聪明没有用,沿着刀锋边缘朝上走恐怕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会的都是笨办法。
我曾经问过很多烂问题,如果都列出来要有一本书那么厚了。我哭过,写了一些检查,沮丧过无数回。但最终我还是一心一意喜欢那些“有想法的人”,为了和这些有想法的人相遇,我像一杯水自己饮下自己,像一粒米自己吃掉自己。
十几岁的时候,我在课堂上看《射雕英雄传》,外面包一本《代数》的封皮。老师走到我身边敲桌子,敲得笃笃响,我还叫他不要烦,因为正看到梅超风要杀郭靖。班里有个剃着小平头的男同学说:如果能见金庸一面,死了也值得。那时候年轻,似乎随时可以死去,也并不知道未来有什么要来。
好多年后,我真的采访了金庸。在华山北峰,海拔1614.7的地方,和八十岁的金庸说起小龙女和杨过,大团云海呼啦啦升起来。我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剃着小平头的男生,他曾经跟我借过5块钱,买地摊上的拳谱,想逃跑去少林寺当功夫和尚。我一直喜欢听他唱歌,有一种无知无畏的勇敢。15岁的时候,他在舞厅里和人打架,给人打死了。很多天以后,舞厅的地板上还有两条干涸的血迹,是拖他出去的瞬间。
生命这样脆弱,常常甩出几个响亮的耳光,让做梦的人醒过来。而梦想不是不能获得,只是需要好运气,还有足够彪悍的坚持。那点坚持,与才华无关,与财富和美貌无关,就是人一年一年地活下去,成为独一无二的个体。
李蕾众筹好声音:一起来给孩子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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