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德充符09及解说

庄子德充符09及解说

2024-11-26    33'03''

主播: 爱心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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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body{padding:15px;font-size:16px;} h1{font-size:22px;line-height:155%;} h2{font-size:21px;line-height:155%;} h3{font-size:20px;line-height:155%;} h4{font-size:19px;line-height:165%;} h5{font-size:18px;line-height:165%;} h6{font-size:17px;line-height:165%;} p{margin-top:10px;margin-bottom:10px;line-height:175%;} img{max-width:100%;overflow:hidden;} a{color:black;}庄子·德充符 09  闉yīn跂支离无脣chún/说shuì/卫灵公,灵公/说yuè/之,而/视/全人:其脰dòu/肩肩。甕㼜大瘿yǐng/说shuì/齐桓公,桓公/说yuè/之,而/视/全人:其脰dòu/肩肩。故/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人/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此谓/诚忘。  故/圣人/有所游,而/知zhì为孽,约为胶,德为接,工为商。圣人不谋,恶wū用知zhì?不斵zhuó,恶wū用胶?无丧,恶wū用德?不货,恶wū用商?四者,天鬻yù也。天鬻yù者,天食也。既/受食于天,又/恶wū用人!  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謷áo乎/大哉,独/成其天。参考译文: 有一个跛脚、伛背、缺唇的人去游说卫灵公,卫灵公很喜欢他;看到形体完整的人,反而觉得他们脖子太细长了。有一个脖子生大瘤的人去游说齐桓公,齐桓公很喜欢他;看到形体完整的人,反而觉得他们脖子过于细小了。 所以只要有过人的德性,形体上的残缺就会被人遗忘。人们如果不遗忘所应当遗忘的〔形体〕,而遗忘所不应当遗忘的〔德性〕,这才是真正的遗忘。 所以圣人悠游自适,而智巧是灾孽,誓约是胶执,施惠为交接的手段,工巧是商贾的行径。圣人不图谋虑,哪里还用智巧呢?不斫削,哪里还用胶执? 浑然无缺,哪里还用德行呢? 不求谋利,哪里还用通商? 这四者就是天养;天养就是受自然的饲养。既然受自然的饲养,又哪里还用人为的! 有人的形体,而没有人的偏情。有人的形体,所以和人相处,没有人的偏情,所以一般人的是非都影响不了他。渺小啊,从属于人类的东西!伟大啊! 和自然同体!情与无情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这是庄子对人类社会历史文化的批判。他说一般人“有人之形”,虽然形体是个人,“无人之情”,但没有真正的情感。庄子的观念,认为我们这些人是假人,不是真人。只有得道的人才是真人、至人。但是,至人活在世界上,“有人之形,故群于人”,因为他是个人,我们也是个人,大家形体都是人,所以聚集形成人群。既然大家都是同类,所以有人群形成,人群就是社会,大家就要懂得群体相处之道。西方文化的社会学,几十年前严复把它翻译为群学,“群”字就是这个地方来的。商务印书馆有一本严复翻译的《群学肄言》,大概还买得到吧。照中国旧文化来说,严复的翻译观念并没有错。“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也由于没有什么情绪感情,所以不会惹是非上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他说,我们一般人不懂人生的价值,所以本身的是非弄不清楚,就是佛家说的一切众生,皆为颠倒众生。庄子看人类,太渺小了。庄子的话翻译成白话,就是渺小的人啊,你太渺小了,姑且叫作人吧!庄子自己也是人,他连自己也否定了。“人之生也,非情之所生也;生之所知,岂情之所知哉?”这都是哲学思想,逻辑论辩,所以庄子、郭象、僧肇三个人,不但文章好,文学境界也高。我们现在买一本逻辑的书,不管翻译的也好,中国人写的也好,常常看不下去。科学的书更看不下去,原因是什么?文学的境界不高。如果科学的书,讲逻辑哲学的书,有这样高的文学修养,我们国民的文化就提高了。由此可知文学之重要。庄子他们也是讲哲学,讲逻辑啊!可是你会被它文章的美迷住了,被文学的境界迷住了。其实里头讲的,都是逻辑与哲学。什么是情 什么是性“人之生也,非情之所生也”,人生下来有生命的时候,不是因为情而生的呀!这句话提出来,什么叫作情?这是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现在论辩,说男女有感情而结合才有人的话,为什么说非情之所生呢?“生之所知”,我们生来的时候,那一点灵知之性,那一点能知道的这个“能”,“岂情之所知哉”,哪里是情所能够知道的啊!《礼记》中,始终把人分成两部分来研究,就是性与情两部分。性是人性的性,本性,灵知之性。我们人有思想,有知觉,这个不是感情的作用,这叫作性;而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这是情。能知一切的灵知之性本身,并没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所以这两个要分开。现在郭象说的这个“性”,是“人之生”,所以说,“岂情之所知哉”与情没有关系。一个人有情,被喜怒哀乐、悲欢爱恶的感情所困扰,就是我们现在讲爱,我爱你,你爱我,爱得要死那个爱。这个爱就是情。这是有为的作用,心里有所为。“故有情于为离旷而弗能也”,一个人被感情所困,心的那个光明伟大作用,困住在一小点上。虽然想要把它解开扩大,心境想要如何伟大,思想上要如何伟大,要空,要超出三界,都不可能,做不到的。“然离旷以无情而聪明矣”,如果我们修养到心境离开感情的困扰,心中不被喜怒哀乐爱恶欲,某一小点所困住,而非常旷达而逍遥,那时智慧就开了,这才真叫作大聪明。“有情于为贤圣而弗能也,然贤圣以无情而贤圣矣。”普通的人,只要被感情所困扰,心中有了喜怒哀乐、偏见的感情,要想修行达到圣贤的境界,那是永远做不到了,就是“以为贤圣而弗能也”。那么,所谓得道的圣贤,就根本是个无情的人啰,要做到无情才能成圣贤啰。“岂直贤圣绝远而离旷难慕哉?”因此,我们可以了解,真正的圣贤是很难做到的。圣贤之所谓无情,是没有欲界的这些情,没有世俗的小情。圣贤有的是大情,是大慈大悲圣贤的情。所以说“岂直圣贤绝远而离旷难慕哉”,心境的开阔旷达,包罗天地万象,就是圣贤的境界。他说,“难慕哉!”你虽然心中很仰慕,但是修养却很难到达这种境界。“虽下愚聋瞽及鸡鸣狗吠”,所以说,世上的一般笨人,五官不全,脑筋不好的,乃至于一般鸡鸣狗盗之徒,“岂有情于为之,亦终不能也”。他们虽然想修道,因为自己心理不正常,加上情感的困扰,心里愈来愈狭小。但是,对于修道做神仙,超出三界,他们的兴趣也大得很,也想学喔!总而言之,世间的感情也要,也要成道、成圣、成佛,这就是第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所写的“世间那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什么都想要,怎么办得到啊!“不问远之与近,虽去己一分,颜孔之际,终莫之得也。”他说,他们也不考虑考虑,修道要想超越,变成一个超人,要远近分开才行。也就是要远离私人情感的作用,亲近解脱、清净、智慧、高远的境界。因为远近亲疏分不开,所以个人的私心,一点都没有除掉。虽然仰慕孔子、颜回的修养,“终莫之得也”,也永远不可能达到的。“是以观之万物,反取诸身”,由这个道理看来,真正的修养,“反取诸身”,要自己求之于自身,要去实验。“耳目不能以易任成功”,光靠眼睛、耳朵去找真理,是不会成功的。我们看书是靠眼睛,听课靠耳朵喔!光靠学来的这一点,靠耳目而来的一点点,是绝对不够的,所以“耳目不能以易任成功”,这是讲学理。换句话说,你们年轻的,将来出去做事,乃至当校长,或者当什么长,前途无量,后途无穷。反正官位总是拿这两个来代表,不是员的,就是长的。至少你总会当到家长的。不管你当家长也好,当国家的大家长也好,当一个什么小主管也好,千万记住,“耳目不能以易任成功”,不要随便看到某一点,听到某一点,就判断一切事,那是靠不住的。自己的耳目都不可靠,何况下面各种人的报告呢!所以当一个主管,如果亲信的人告诉你,老张不对,老李不对,那不一定!千万要记住,这就是圣人做领袖的道理。“手足不能以代司致业”,你不要相信自己的手与脚喔!你如果相信自己左右的人,乃至于相信自己手与脚,手足有时候都会错的。有时候自己拿杯子都会打破,所以做人的道理也是一样,尤其做一个伟大的人,一个伟大的领袖。你认为某人是我的耳目,那并不一定可靠,某人是我的手足,也不一定可靠。所以,当了皇帝,才自称寡人。只有自己的头脑,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真正地判断。任何人的是非报告,都有问题,都掺了感情的水,连那个酒都变成水了,所以你喝下去,都有问题,变成毒药了。这就是道家与儒家不同,看东西,看世间的事务,道家就透彻得很。“故婴儿之始生也,不以目求乳,不以耳向明,不以足操物,不以手求行。岂百骸无定司,形貌无素主,而专由情以制之哉!”所以他举了一个例子,什么叫作不用情呢?人的心境能够修养到婴儿的状态,一百天以内的婴儿,或者说一岁以内,头顶囟门还在跳,还不会讲话,这才算婴儿。婴儿长大一点,有了一点意识就不算了。“不以目求乳”,婴儿刚生下来,他不用眼睛看妈妈的奶,用眼睛看是后天的作用,婴儿是用人天生那个灵感,晓得妈妈的奶在那里,就会偏过来吃奶,这就是灵府。“不以耳向明”,婴儿不需耳朵听东西;“不以足操物”,用不着拿脚当手用拿东西;“不以手求行”,不用拿手来当脚用。换句话说,婴儿他全身都是功能。所以一个人,修养到心中没有杂念,没有妄念。情是妄情,佛家叫作妄想,意识里没有这些后天加上的思想,完全恢复到婴儿清净无为的状态,这时生命的功能整个发出来了。《楞严经》讲六根都可以互用,那么鼻子可以当眼睛看,耳朵可以当眼睛用了,全身各种各样都是功能,这个就叫作神通。神通也就是神,生命的精、气、神,恢复到原始完全的状态,就是神通。这一段文章,都是郭象的注解,这是千古的名注喔!对于庄子的学说,发挥得最好,别家都不如他。历代道家注解《庄子》的人不少,始终以郭象的注解最具特点,确实是有他的道理。